親勛翊衛旅帥官職七品,雖然官階不高但卻負責太安城四座城門的監察與拱衛,也算是職低權重,屬于武將中的清貴人物。
現任親勛翊衛旅帥名叫裴子添。
裴家是將門世家,所以他裴子添也是將種子弟,不然也不會在不及而立之年就擔任這種重要將職。
不排除家中有人在朝中運作,畢竟裴子添的父親在十二年前拿下了“四征”之中的東征將銜,兵部的那幾位侍郎都與其熟識,而后者在軍中威望更重。
但不可否認裴子添絕非庸才,“虎父無犬子”這句話可不是從裴家內傳出來的。
而且大梁尚武,若裴子添只是個仰仗長輩功蔭躺在功勞簿上啃老本的膏梁子弟,龍椅上的那位也不會讓他坐在親勛翊衛旅帥的位置上。
而在李雍和尚未入主東宮時,裴子添就站在了他這邊,成為了太子一系。
當然這并非裴家的選擇,畢竟當今圣上還在,而結黨營私在那位眼中更是大忌。
所以裴家這幾年來沒有親太子也沒有近二殿下,征東大將軍始終是征東大將軍,裴家所忠的一直都是龍椅上的那位。
而今日裴子添恰巧也出現在了紅袖招中。
與那位即將走馬上任的隋便一起。
原本李景涼是打算親自去見一見這位云騎尉的,畢竟為了阻攔他進京自己也算是費心費力,單是府上的客卿就派出了兩位,卻沒想到他還是進城了,而且還大搖大擺地踏足紅袖招。
但因為趙崇真的勸阻讓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俗話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隋便還遠沒有重要到讓自己親自出面一見不可。
之所以對趙崇真提到裴子添,自然是要讓后者為當今的太子排憂解難。
當趙崇真找到裴子添時,后者正臥在一美艷佳人的腿上痛飲醇酒。
趙崇真看向微醺的裴子添,不動神色。
劍眉星目面容俊毅,再加上那身輕便甲胄襯托出一身英氣,難怪聽說裴家的門檻都被說媒之人給踏破了。
“裴將軍。”趙崇禎輕輕喊道。
他雖然貴為禮部侍郎之子,但卻并無官職在身,與身為將種子弟的裴子添并非一路人。
但他們在朝中卻同屬于太子陣營。
雖然滿身酒氣但眼眸始終清澈有神的裴子添聞聲看向執手行禮的趙崇真,緩緩坐起身來。
“有事嗎?”裴子添淡然問道。
他對于趙崇真這種人其實并沒有太多好感。
若不是同為一座陣營估計他都懶得起身。
趙崇真有意看了四周一眼,欲言又止。
裴子添輕嗤一聲,隨后揮手屏退了身邊的美艷佳人。
“現在可以說了。”等到四下無人,裴子添灌了口美酒,說道。
只見趙崇真走到他身邊,俯身在其耳邊說了短短的一句話。
然后他就又重新退回到了原處,靜候下文。
“他現在在幾樓?”裴子添問道。
趙崇真伸出兩根手指,默不作聲。
裴子添又給自己倒了杯醇香美酒,沉聲說道:“回去告訴那位,裴子添定不負所托。”
趙崇真聞言點點頭,在“告辭”一聲后便緩緩退了出去。
從頭到尾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但相信這場短暫談話接下來會在紅袖招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裴子添站起身來,身軀一震將酒氣盡數散盡。
他當然不會質疑趙崇真的話,后者即便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假傳那位的話。
不過既然他已經將話帶到,那自己勢必要有所動作。
正好自己也想要見識下一個尚未及冠的少年憑什么能夠擔任云騎尉。
都說朝中有人好當官,可這頂官帽子你也要有本事接住才行。
裴子添憑欄俯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