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民終于緩緩轉身,然后那雙如鷹隼般犀利的目光落在了欒廷玉的身上,然后一個重若千鈞的“是”字就砸落在了后者的心頭上。
“既然如此,末將還想問清楚殿下又為何會讓尉遲恭將軍去調遣援軍?是以備不時之需還是說另有所謀?”
其實按照欒廷玉勉強四品的將階,用這種語氣來質問身為天策上將的李濟民,已經算得上是以下犯上了。
但被問話的李濟民臉上沒有半點慍色,他嘴唇翕動,答非所問道:“本王之前說過,本王信得過隋便的為人。”
欒廷玉聞言心神一凜,既然不是以防萬一那就是另有所謀了。
“其實欒將軍不用再猜下去了。”李濟民眼眸微瞇,在眸底深處有寒芒一閃而過,“因為南北兩座城門的張天寶兄弟以及胡百川是我大哥的人,所以我才會特意讓尉遲將軍去跑一趟。”
“而且我也可以直截了當的告訴欒將軍你,不管他們肯不肯出兵,他們的腦袋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說到這,李濟民殺意凜然地看向欒廷玉。
欒廷玉感受到后脊仿佛有道刺骨冷風席過,使得他身軀一顫。
他既然能夠把這種辛秘之事告訴自己,那就只能夠說明前者不會擔心自己將此事說出去。
而讓一個人保守秘密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讓這個人再有開口的機會。
看到欒廷玉臉上復雜神情,李濟民仿佛將他的心事看穿般,臉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意,坦然說道:“欒將軍不要想多了。”
欒廷玉聞言不解問道:“那殿下為何將這種辛秘之事告訴末將?”
“不知道欒將軍是否還記得當年的那場寒雁嶺一戰?”李濟民冷不丁地問道。
欒將軍聽到李濟民提及寒雁嶺,頓時面露追憶之色。
“當年我被大隋的大戟軍圍困在寒雁嶺一旬之久,天寒地凍饑寒交迫,若非欒將軍率軍強行在已經合成的圍攏之勢上強行撕開一個口子,我和部將就都死在寒雁嶺上了。”李濟民悠悠開口道:“所以我一直覺得是我欠了欒將軍一條命。”
“殿下切不可妄言,末將承受不起!”欒廷玉聞言急忙拱手道。
李濟民將欒廷玉攙扶起身,語重心長地說道:“父皇那邊有我,欒將軍不必擔心。”
說完他便大步流星走下城頭。
依舊站在原地的欒廷玉仿佛是明白了什么,他單膝跪地右手撐著身子,鄭重其事地說道:“末將欒廷玉愿為秦王殿下赴湯蹈火肝腦涂地!”
將要走下城頭去的李濟民在聽到身后響起的一道聲音后腳步微頓,然后沒有再說半句話,徑直離開。
當李濟民走下城頭時,尉遲恭正好率領著南北兩座城門的精銳甲士趕到東城門下。
他見到尉遲恭手里拎著三個圓滾滾的包袱,而且包袱中不斷有血水“滴答滴答”滴落在地面山。
“殿下,這是張天寶兄弟二人以及胡百川的項上人頭。”尉遲恭甕聲甕氣地說道。
李濟民聞言點點頭,說道:“尉遲將軍,有勞你跟我出城一趟。”
大概已經猜到李濟民要去做什么的尉遲恭嗯了一聲,拱手道:“末將愿同殿下一同前往。”
李濟民默默轉身,沿順著之前某人走過的道路,朝兵荒馬亂的城外踱步走去。
“殿下,要不要帶著些人馬?”尉遲恭低聲問道。
李濟民沉吟了片刻,然后擺擺手,拒絕道:“這樣未免也太小家子氣兒了。”
見到李濟民拒絕,身為部將的尉遲恭便沒有再堅持,只是大步跟了上去。
當李濟民帶著尉遲恭走出城門時,見到了似乎早已等候在此的呼延大音。
呼延大音所率領的龍眼兵寨的重甲精銳已經撤走,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