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李濟民那張俊朗的臉龐上露出恍然模樣,說道。
如今過馬亭內(nèi)隨著隋便的離去,紫芝與紅魚也離開,所以此時此刻亭內(nèi)就只剩下房玄策與李濟民兩人了。
而房玄策也將隋便踏上練氣修行一事告訴了李濟民。
身為大梁皇子的李濟民自小就知道那個雷打不動的規(guī)矩,所以他自然明白隋便一旦踏上練氣修行究竟意味著他放棄了什么。
“所以他根本就不會同你爭天下。”房玄策神色平靜地說道。
李濟民低頭看著石桌上人走茶涼的杯盞,問道:“所以玄策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是同隋便一起歸隱山林樂得逍遙自在還是說要隨我一起走完這場奪帝之路?”李濟民將目光收回,然后目光如炬地看向房玄策,鄭重其事地問道。
房玄策聞言抿了抿薄唇,沒有立即給出這位秦王殿下答案。
原本按照他的心思自己已經(jīng)對這座朝堂沒有了半點眷顧,他已經(jīng)看透了朝局中的爾虞我詐陰謀詭譎。
而且如今房家的冤屈已經(jīng)大白于天下,他確實是該隱姓埋名了。
其實仔細想想做一個鄉(xiāng)間的教書先生也未嘗不是件樂事。
但某人卻不答應(yīng)。
在李濟民尚未趕至過馬亭時,那個做了“甩手掌柜”的隋便就同自己說過,讓自己趁早打消了那個可憐心思,并且義正辭嚴的告誡自己他房玄策的人生不在那間小小的鄉(xiāng)間私塾中,而是在那座金碧輝煌的金鑾殿上。
他所要謀的是百世太平,所要請的是萬民安寧。
即便這座江山不是他隋便的,即便這座天下始終姓梁,但他依舊要替自己看著雄偉壯麗的疆域山河。
當(dāng)時自己在聽到這番話后久久沒有出聲。
而眼下,當(dāng)秦王李濟民給出自己的兩個選擇后,房玄策只是沉吟了片刻,然后神色堅定地開口道:“房玄策愿意陪秦王殿下回太安城。”
李濟民聞言神情一怔,很明顯這個答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按照他對后者的了解,如今他該是對那座太安城心灰意冷才是,為何依舊重新踏足帝京。
但不得不說這個回答于自己而言是意外之喜。
李濟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承諾道:“玄策你放心,只要本王能夠?qū)⑻咏o順利扳倒,未來的大梁,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房玄策沒有接過話去,只是出聲提醒道:“殿下,我們該回城了。”
李濟民不著痕跡地點點頭,“確實也該回去了如,今的城內(nèi)恐怕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自己大哥暴跳如雷的一面。
當(dāng)隋便俯身鉆進馬車后,他再也忍不住將涌上喉間的那口淤血給吐了出來。
“殿下。”紅魚見此忍不住擔(dān)憂道。
車廂內(nèi)的老寅主動出聲道:“無妨,只是一口淤血罷了,吐出來就好了。”
聽到老寅這么說,紅魚的那雙柳葉彎眉才緩緩舒展開來。
隋便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說道:“如今我身上最重的那處傷就是封天山給的那一拳了。”
隋便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掌輕輕按了按胸口。
如今他只能一點點用靈氣填充起胸口處的這方凹陷。
至于體內(nèi)的破裂的臟腑,也只能憑借自身的氣血不斷溫養(yǎng)。
“若不是小主子的體魄打熬的好,異于常人,只怕根本就遭受不住一位天象境強者的傾力一拳。”老寅蓋棺定論道。
隋便聞言訕訕一笑,他如今倒是聽不出老寅這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起先自己之所以能夠與那個封天山交手,有一部分是因為自己剛剛躋身清白境,一時間“風(fēng)頭無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