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竟然有些急促。
“不用緊張,有什么事如實說便是。”道玄看出了程修山的緊張情緒,神色平靜地說道。
至于其他在座的長老,要么是閉目養神靜候下文,要么是目光落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內門弟子身上。
程修山微微抬眸看向通玄長老,后者則是閉目養神,沒有半點替他開口的意思。
所以此刻他只能硬著頭皮頂著那眾長老周身散發出來的若有若無的威壓,嗓音顫抖地將百草堂之行一字不差地向祖師堂內的諸位長老又敘述了一遍。
當包括道玄在內的眾人聽到白朗慘死在隋便手上的這個消息后,皆是面露凝重之色。
當然事先便得知這個消息并且算是親手送走自己親傳弟子的通玄很顯然不在他們之中。
“你確定那人就是隋便?”通幽死死盯著程修山,質問道。
被通幽長老這般如同蘊含著滾滾天音的嗓音質問到,程修山雙股一顫,差點跌坐在地上。
“回通幽長老的話,弟子敢以性命擔保,出現在百草堂的年輕人正是隋便!”穩下心神來的程修山拱手回道。
道玄與通幽兩人相視一眼,皆是看出對方此時的心思。
如此看來隋便竟然主動尋上門來了。
他竟然敢這般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蜀地江湖,并且沒有半點隱瞞身份的打算,這只能夠說明在他背后有股強大到足以與整座天霜山比肩的力量。
一念至此,道玄眉頭一皺,那夜若不是青云判出天霜山,再加上許佛的出現,隋便早就已經成為輪回路上的一只孤魂野鬼了。
“將所有下山的弟子盡數召回,即日起封山備甲!”道玄環顧四周,沉聲吩咐道。
不過與其說是吩咐,不如說是直接發號施令。
對于道玄這種“獨斷專行”,長老之中自然有人不滿。
“道老頭,我看你未免為太小題大做了吧,只是區區一個亡國太子,值得我們天霜山這般慎重對待嗎?”坐在坐前方的一位身材魁梧面留絡腮胡的漢子甕聲甕氣地問道。
他道號搬山,天象境的境界修為,
雖然同樣是山門長老,但因為資歷緣故所以在祖師堂議事之時位置稍稍靠后。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與德高望重的道玄唱反調。
緣由無他,因為曾屬于掌律長老王定軍一派。
不過隨著王定軍在太安城身隕道消,這一派頓時群龍無首,也有見風使舵之人借機站到了道玄那邊。
搬山知道此時他若是不站出來,那曾經掌律一派就徹底沒有抬頭的機會了。
“搬山,你身為山門長老應該清楚當初太安城那一戰究竟發生了什么。”道玄聽到在耳邊響起的質疑聲后,并沒有動怒,而是神色如常地說道。
搬山聞言嗤笑一聲,“既然你與通幽能夠活著回來,那為何靜虛與守篤就死在許佛手上了?而且王師兄身為掌律長老,其境界修為遠比在座的諸位要高出一籌,他怎么會死在那個青云的手上?!”
“道玄,今日你就借著這個機會,當著諸位長老的面,好好同我們說道說道,那夜究竟發生了什么!”說到這,性情本就火爆的搬山怒拍桌案,猛然站起身來,氣勢凌人地質問道。
霎那間宛若局外人的程修山覺得心神一顫。
不知道是因為搬山長老身上蕩漾開來的強大靈壓所致,還是因為自己聽到了驚天內幕,他現在只覺得護膝有些急促,神海中灰蒙蒙一片。
山門究竟發生了什么?!
道玄看向拍案而起的搬山,淡淡說道:“我與通幽長老并沒有向你隱瞞真相,若是你對掌律長老的死心存疑慮,大可以詢問謝嵐。”
說完他便將目光落在了自始至終只字不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