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幽只是聽著那道戲謔之聲頓時神情驚變,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滾落下來。
那是對其死亡發自于心湖底的恐懼。
那夜太安城之戰突兀闖入戰局來的許佛僅是憑借一人之力就力敵他與道玄靜虛守篤四人。
在這之后更是以雷霆手段將靜虛抹殺,若不是有守篤負責殿后拼盡了全部修為拖住許佛,只怕太安城就成了他與道玄兩人的葬身之地。
即便是僥幸逃出生天,但那夜許佛的強大已經在通幽的心境中留下了滔天的陰影。
所以當通幽知道許佛已經同隋便那個前朝余孽結盟后,他心湖深處竟然攀升起一絲的恐慌。
他知道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將隋便斬殺。
只要隋便死了,那所謂的結盟與合作就成了無妄之談。
這也是他為何會對隋便下殺手的重要緣由之一。
他害怕重新對上許佛。
但天老爺仿佛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這或許也是山下那群凡夫俗子口中說得“怕啥來啥”。
就在他以為能夠結果隋便性命之時,讓他心生恐懼的許佛竟然出現在了后者的身后。
通幽看著那張冰冷漠然的面孔,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口水,他現在寧愿對面站的是青云。
不過緊接著許佛根本就沒有給他開口解釋的機會,那股洶涌澎湃的靈力順著隋便的肩膀傳遞到了隋便按在通幽胸口的手掌上。
最后那凝聚著龍象之力的一掌將通幽直接震飛出去。
隋便看著掌心中裊裊升起的白霧,然后又扭頭看了眼“姍姍來遲”的許佛,“你若是再要來半刻,就只剩下給我收尸的份兒了。”
說完就又吐出一口鮮血。
許佛在以靈識探查一番隋便體內的傷勢后,這才悄然松了口氣。
所幸后者的淬體體魄底子打得牢,然后靈力修行淬煉的那副琉璃無垢身也意義非凡,不然或許真的接不下通幽的傾力一掌。
“你先在旁好好調息,剩下的交給我。”許佛從懷中掏出一枚彌漫著濃郁藥香的烏金丹藥,然后輕輕拋到隋便手中,寬慰說道。
隋便瞥了他一眼,只是從這沁人心脾的藥香就能夠明白這顆丹藥的珍貴。
就在他剛想說什么之時,突然聽到自身后那座虛空之門內傳來的眾多腳步之聲。
隋便回頭看去,率先出現在他眼簾中的是徐河圖,然后就是百里浠帶領的眾多江湖子弟。
“你賭贏了。”許佛淡淡說道:“所以這顆‘金烏吞龍丹’就當是我輸給你的。”
此時的隋便根本就不清楚這顆金烏吞龍丹究竟是如何得價值連城。
等到他離開穹陵州,闖入了那座機遇與兇險并存的遠古戰場后,他才明白今日許佛所輸給自己的這顆金烏吞龍丹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徐河圖來到隋便身前,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雖然徐河圖并不清楚在此之前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但看到四周環伺且虎視眈眈的眾多天霜山弟子,他也能夠猜到了許多。
隋便用手背抹去嘴角血跡,搖搖頭,說道:“放心,還死不了。”
聽到隋便這般說,徐河圖便沒有再問下去。
兩人經歷近乎相同,一個亡國一個滅門,所以這也使得性子大抵相似。
隋便見到赤手空拳的徐河圖,將手中赤霄遞了過去。
見到隋便將赤霄遞給自己,徐河圖神情不解地看向他。
“暫且借給你的,用完記得還我。”隋便笑著解釋道。
說這番話儼然是忘記了這柄名劍赤霄的上一任持有者正是面前的徐河圖。
徐河圖同樣報以笑意地接過赤霄。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