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了!”
陳爻把心一橫。
他的金身碎了,肉身也碎了。渾身臟器,雖然還存在于肉身中,但枯竭萎縮了不知道多少。
陳爻稍微運轉了一下法力,還好丹田沒有收到傷害,陳爻輕易地就把金身用法力串聯了起來。
金身用法力串聯,這就好像是被打壞的鎧甲強行用絲線修補起來。
防御肯定是不大如從前了,一些關鍵部位的運轉也不似以前那般自如。但,好在東西還在不是么?
此刻,陳爻的金身就是這樣的一個狀態。
碎成渣的金身,理論上已經不能算是金身了,此刻雖然被法力串起來,大致還是個金身的樣子,不過也就是勉強湊合事了。
再渡回法力到軀體,陳爻這個修為自然是沒有什么內視的功能的。但是,依靠著法力的反饋,陳爻也知道自己的身體鐵定是完犢子了。
渾身如同爛泥一般的身體,還能茍延殘喘到現在,陳爻真是覺得自己命夠大了。
不在多想,陳爻直接動用法力將自己臟腑器官和金身鏈接起來。
陳爻也不是個醫生,內臟上的毛細血管,神經元什么怎么對接他是一竅不通的。但法力這東西有點好——萬能傳導器。
陳爻剛用法力鏈接金身,金身就快速向著內臟傳輸出功德之力,一點一點的修復著陳爻的內臟。
陳爻也是沒想到,自己這個金身,臨到頭竟然還能發揮這么大的作用!
一番粗暴,毫無藝術感的操作后,陳爻費勁的將自己的內臟與金身貫通。
調試了一下內臟與金身的協調程度后,陳爻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把金身和肉身分割出來。
只是,他剛一操作,一股巨痛突然出來。
陳爻渾身被打的跟爛泥一樣,痛覺神經早已被破壞了。所以,雖然他看起來慘,但陳爻本身是毫無知覺的。
此刻對大腦動手,那種痛感自然無可避免的傳遞出來,痛的陳爻差點昏死過去。
不過,這個節骨眼上,陳爻怎么可能允許自己昏迷。他連忙按照刑天古身訣的法訣起陣,畫符咒。
如同腦海中的刑天古身訣完美復刻,陳爻極為小心謹慎的完成了刑天古身訣的初步工作。
等到肉身中翻滾的血液突然出現了凝滯,陳爻這才舒了一口氣。
自己勉強算得上是刑天古身訣入門了,而且按照書中介紹,陳爻還修成了刑天真身。
這可是刑天吶,上古大神啊!陳爻內心忍不住一陣悸動,一段耳熟能祥的文字更是突然跳出在眼前:
《山海經·海外西經》:“刑天與帝至此爭神,帝斷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干戚以舞?!?
與黃帝爭神的大能啊!上古能有幾個?
內心的澎湃至此突然結束,陳爻感覺自己的額頭突然滲出一股冷汗出來。
刑天可是在蚩尤死后才與黃帝爭神的,而傳自己九黎戰天訣的蚩尤,怎么會有刑天古身訣?
莫非?!
轟——
陳爻剛反應過來,只聽見耳邊突然一聲炸響,他眼前的環境,仿佛破碎的屏幕一般,碎裂成一塊塊的碎片。
之前那個被束縛在陣法中的男子突然出現在陳爻的面前。
他淡漠的看著陳爻,又看了看陳爻四周空無一物的環境。眼神之中有著不舍,卻又十分的決然。
“是你?”
陳爻一愣,他緊緊的盯著這人,滿眼都是不解。
又是幻陣么?
陳爻在心底暗暗的思忖著。他的目光不自然的向著四周看去,但這里仿佛是自己修行的荒漠,不過卻沒有任何的異味。
陳爻有些懵了,這一幕接著一幕的現實與虛幻的混雜,讓他一時間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現實,什么是虛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