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營部的間諜從來都不曾培訓的。

不是天營部天生間諜種子多，而是，在這個除了人命什么都值錢的世界，培訓的成本太大了。

陳爻和蘇明雅進入天營部的第一時間，就直接被送往了大萬帝國。

護送陳爻二人前往大萬帝國的兵丁一路沒有傳授他們任何的技巧。

這是天營部一貫的作風，去當間諜，被發現了就死，沒被發現就是意外的收獲。在生死的夾縫邊緣，人總是會爆發莫大的潛力的，雖然天營部每年送出去的人有七成是死于非命。

但是三成的存活率，卻給天營部貢獻了貫通整個世界的情報網絡。

效率，有時候也是逼出來的。

“你們兩個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一天到晚敲鳴冤鼓，升堂了又什么都不說，莫非，是要戲耍本官？”

大萬帝國五道郡野馬縣的縣衙，縣太爺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堂下的兩人。

這兩人，已經連續七天敲了鳴冤鼓，每次擊鼓，兩人都是一言不發。

縣太爺原本想要各打五十大板潦草了事，但是看兩人氣度都是不凡，似乎不是沒有跟腳的人。

縣太爺也不敢得罪，只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詢問。

今天，他終于是忍不住了。當下也是打定主意，若是今天在問不出個一二三，那就直接將兩人押入大牢，先關幾天再說。

“老爺，小人冤枉啊！”堂下，年紀偏大的一個男子突然大聲哭訴起來。

縣太爺看了一眼男子，一拍驚堂木，大聲問道“有冤，你就說出來！”

男子看了一眼縣太爺，咽了一口唾沫。

“小人家中祖傳手藝，擅長一門長生不老的神術。家中老人千叮萬囑這神術，一年只能使用一次。”

男子說著，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指著自己身邊一個青年說著“一年前，這人尋到仙人，讓小人施展神術助他長生不老，他則答應給小的十萬金，但是小人施展神術后，這人趁小的氣虛體弱，竟然跑了。

前些日子，老天有眼，讓小的撞見這個無賴，小人讓他還錢，他卻百般抵賴，小人沒有辦法，只能找老爺做主！”

縣太爺聽到男子的話，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長生不老？神術？

哼，都是江湖騙子的把戲。這家伙竟然還敢叫冤，真當我縣衙的殺威棒吃素的？

“大人，我可沒有抵賴。當日我們是有說明的，只要長生不老當真，我便將十萬金拱手奉上。如今，只是過去一年，如何證明他的神術見效了？”

青年白了一眼身邊的漢子，直接大聲說道。

縣太爺把眼睛一橫，直接瞪著稍大的男子。

他冷笑著“是呀，你如何證明？”

男子看了一眼縣太爺，眼睛咕嚕一轉，然后輕聲說著“大人，想要我如何證明？”

縣太爺看了一眼男子“若是神術，你豈有不對自己施展的道理，你今年多大了？”

男子輕笑“小人今年三十，但我家祖宗已經一百三十萬歲！”

縣太爺聽著，頓時一拍驚堂木，大手一揮，不耐煩的說道“押下去，押下去！”

兩邊衙役聽到縣太爺的話，直接提著殺威棒沖了過來。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男子看著身邊的衙役，連忙大聲吟了起來。

縣太爺原本準備起身結案，但是聽到了男子的話，頓時眼睛一亮。

“好詩！”

縣太爺大聲鼓掌叫好。

男子看了一眼縣太爺，微微一笑“老爺，這些都是我家祖先所見所聞，他還說昔年曾聽過圣人論道，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老爺，您是讀書人，自然明白這些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