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出去,會怎么樣?”陳爻淡淡的問道,雖然他已經可以預測自己出門會是什么樣的結果。
“會死吧,不對,你是仙人,還是仙人中的特殊存在,你的血肉估計會被用來鑄造成為兵器,你的殘魂應該會被煉化為器魂。”青年顫抖著開口。
陳爻一愣,他有些意外的看向青年“你見過?”
青年聽到這么一問,突然間仿佛想到什么,整個人又開始戰栗。
記憶仿佛是某種魔匣,一旦打開,被釋放的恐懼,會瞬間吞噬一切。很多人經歷過某些事后,會成為自己的夢魘,終身都難以甩脫。
陳爻沒有經歷過這種痛,也不敢去勸別人的苦,他等待著,等待青年戰勝自己的恐懼。
然而,可惜的是,青年在自己的記憶中一敗涂地。
陳爻輕輕一嘆,緩緩走出畫卷。
一方世界從陳爻走出后,徹底消失。或許它還存在某個一花一葉中,但是卻從頭頂的畫作中,消失了。
“鏡中世界,沉睡了。”
走出畫卷,冤山已經等待在門口了。
大殿中沒有一個人,只有他,背手而立,似乎已經等待很長時間了。
“也許吧,兩個靈體,一個被束縛,一個瘋了。根本沒有辦法操控那個世界的存在。”陳爻平靜的說著。
冤山點了點頭“不錯,的確是這樣的。沉睡而已,總會有蘇醒的一天。”
冤山說到這,微微松了一口氣。
“你的秘密太多,我也沒法一一詢問,所以,你現在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嘛?”陳爻淡淡的問道。
冤山轉身,他的臉色略有一絲蒼白。不過,表情依舊是當初那副波瀾不驚,似乎不會將一切放在眼底的模樣。
“人總是有太多的好奇,總想要追根問底,總想要掌控一切,總不愿意面對失控的結果,你說對嘛?”冤山平靜的問道。
陳爻點頭“對了一半吧。”
冤山笑了,他對陳爻說的一半,感覺很滿意。此刻,他很想劈開陳爻的腦瓜子,看看那另一半會是什么。
不過,他只是想想,這個世界,很多人生而高等。命運,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比自己更高等的命,在沒有足夠逆天的實力時,最好還是保持克制,否則,過界的代價,沉重的可怕。
“還有什么不對呢?”冤山決定選擇一個新的切入點,重新開啟兩人的對話。
“乾坤相對,乾為天,為圓為白,為偉光正。坤為地,卻不是聚集整個世界的黑暗。
乾要飛龍在天,坤也與龍戰于野。是是非非,不總是非黑即白。金克木,木多金折;土生金,土多金埋,這天下萬物,自有它的運轉規律,講究的無非就是一個尺度罷了。”
陳爻說完,目光緊緊的盯著冤山身上。
冤山眉頭一皺。
他很意外,沒想到陳爻會說出這樣的話。
“即已飛龍在天,為何群龍無首?即已龍戰于野,因何永利貞?你們只看到了萬物的表象,卻又何時注意,天道一直在陌陌的調整著這一刻。
馬和驢子能生仔,馬和人可以生崽嘛?
一句萬物皆有道,道從何來?”冤山也是冷靜的回應著。
此刻,不僅僅是辯易,似乎已經有了道的交鋒。
陳爻冷漠的看著對方,目光之中滿是鄙夷之色。冤山盯著陳爻的眼睛,臉色變化了幾次。
“龍因何能生九子,你不應該不知道吧?當初女媧娘娘造人,可是許下大愿,不許污穢褻瀆人類,你為天道投影的一部分,不會不知道吧?”陳爻冷冷的看著對方,平靜的說道。
女媧造人其實背后有一個上古秘辛,涉及天道和仙人之間的一場角力。
陳爻從蘇明雅那里得知的,但也僅僅是知道一點九天玄女的記憶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