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斯坦利張了張嘴,重新組織好語言剛說出兩個字就發出一個無聲的嘆息。
沉默了一下重新說道:“事到如今,我對冒險,對斯坦利的記憶……也已經模糊了……”
斯坦利忍不住的悲哀了起來,一個大男人的話語中帶著哭腔。
“這才是我最大的秘密,心中最大的恐懼……”
“這些年,我為他的故事而活,但他的性格,他的生活,我都已經記不清了,哈哈哈哈……”
斯坦利止不住的嘲諷自己,無奈又悲哀的笑容讓一旁的幾人說不出話來。
“我唯一不能忘記的,是他死在了無風的燼寂海,風帶不走他的靈魂!”
“真正的斯坦利,在你的記憶里,甚至已經不再是那個鮮活……那個鮮活的友人。”
溫迪眼神暗淡,繼續說道:“那個斯坦利,是永遠定格在山很累累的戰士模樣,束縛住了你所有的人生。”
爬在桌子上的斯坦利無奈說道:“我來了……再怎么不遠放下,也留不住多少東西了……”
“現在的我記憶出現了模糊,腿腳也不如以前方便,給孩子們講的故事常常出現矛盾的地方。”
“我沒用,我真沒用!”
“可冒險家不能呢以那種方式死去,不能……”
斯坦利又一次哀嚎了起來,沒有太大聲,只有喉嚨里的哽咽。
酒館里的人對這種事情再熟悉不過了,經常有半夜不回家喝酒喝到一半一個人痛哭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可不只有璃月才是,所有人類、亞人族都有。
迪盧克看著白季遙這個方向沒有多問,大概是熱心的小鬼想要幫助失落的冒險家吧。
忽然,迪盧克有點看不清白季遙他們那個角落里,視線里出現了淡淡的薄霧,看東西的感覺就像是穿著濕透了的衣服泡在水里。
迪盧克揉了下眼睛,捏著鼻尖再次看去,依舊是看不透薄霧。
迪盧克自語道:“算了,如果那個詩人敢破壞酒館的話,再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吧。”
酒館的角落被溫迪的力量包圍,白季遙和熒都站在一邊看著沒做任何事情。
白季遙奇怪溫迪為什么不把他一起隔離出去。
只有溫迪之后,這么近的距離想要把白季遙和熒一同屏蔽是多難的一件事,反正他們知道自己風神的身份,就算讓他們知道接下來的事那又如何。
“漢斯·亞齊博爾德?”
“嗯?”斯坦利撐著雙臂猛然坐了起來盯著溫迪,驚訝的問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名?”
自從當年跟著斯坦利出發冒險,再到他一個回來已經整整過去二三十年的時間了。
從燼寂海出來之后,漢斯陷入了一段時間的哀傷,走出來之后就以斯坦利的名字見人,從來沒有說出過自己的真名。
可為何這個人……
那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在蒙德已經沒有人認識自己了。
“風!”
這一刻,從溫迪的身后吹出一陣清風向漢斯撲面而來。
醉洶洶的漢斯用雙手撈著吹來的清風,好像能把它們帶走,重新帶到燼寂海一樣。
下一刻,漢斯感覺自己離開了酒館,到了另一個散發著微光的空間。
這個空間暗淡但又讓人心安,溫迪的背后出現風元素的翅膀隨風飄動。
漢斯激動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喊道:“我……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存在呀!”
溫迪溫柔的伸出一只手,輕柔的詢問道:“故友的靈魂,可以交給我嗎?”
漢斯眼中滿是驚訝,明明是驚喜的表情,但雙眼有止不住的淚水留下。
“故友的靈魂……”
漢斯喃喃的把手遞給了面前的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