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情況很可能是自己猜測的那個情況,但是周泰還是抱著萬一的態度,看著紀婧歆,心神波動,面色卻表現過于平靜的問道:“沁南希是誰?”此刻內心波動之下,說話都利索了。
他知道她姓沁,而與他有關系的沁姓修士也只是她,但周泰是真的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
他問過,她卻不曾說過,他不再問,也沒再打聽過。
議事大殿那一遭也是快進快出的出溜了一下子而已,幾乎堪比小解的時間,同樣沒聽見具體名字。
“是誰,還用我說么?
在一起那么久,竟然連名字都沒告訴你,難怪會同意出嫁呢!”紀婧歆神色平靜,語氣中帶著調侃。
“我們平時都用愛稱!”神情坦然,嘴上說輕松,眼睛卻認真的看著紀婧歆,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后,周泰突然想到,這個女人是不是騙自己?這種可能不能排除。
說愛稱也不算假話,兩人沉迷之際,喊點什么很正常。
“你不在意?”女修的眼睛直直的對著周泰的目光,明亮又幽深,帶著一種動人心魄之感。
對此,周泰閃躲了目光,沉默以對。
不在意?好像很難。
情緒不以意志為轉移,雖然有很多借口和理由,比如:開始是意外;互相沒有感情;不會天長地久,終究也是分離,早晚的事;關押期間,她不曾來,也不曾讓人帶過一句話,看來是一絲情誼也無等等。
但終究比不過一句話:自己的女人,慫蛋一樣的慷慨給別人么?
“看來沒看錯,雖好色,但還是一個情種。”紀婧歆的話語雖然有些尖銳,但周泰同樣犀利的回擊:“是不是真好色,你應該知道。”
如果真的好色,在萬迷洞中,他是有機會的。不想讓對方接這個話題,或因此發飆什么的,周泰低聲又說道:“有一些隱情在其中也說不定。”
很想問,你是不是騙我,但思前想后放棄了。
“信或不信,都隨你,我說一些話送給你,然后就走。”看著還有些不相信現實,有著某些美好想法的周泰,她懶的說太多的廢話。
她并不了解周泰的性格,這是他為了做事穩妥,自從發現孫老坑貨幾乎全是假話之后,對于其他所有人的話,他都抱著一絲懷疑的態度,除非是他親眼看見親耳聽到并且驗證的事,才會相信。
“你頂替之際帶我紀家之名,道侶被搶,即是你的恥辱,也會讓我紀家蒙羞。”
“一月之后,才是婚禮之時,這期間要么你想辦法殺了新夫,要么就用自己的鮮血去洗刷這份恥辱,修士有所為,有所不為,反正這事,一般修士都忍不了。”
“你不是我紀家真正的本家弟子,宗門上下,全都已知,這種找人頂替之事,各家都有,算不得什么大事。沁南希出嫁之后,就算你想茍活夫家必然也不會容你。”
“你我相識于微末,雖地位懸殊,念你對我之幫助,我送你一枚傳送令牌,可到達舉辦婚禮的流云界,你既可以選擇去報復,也可以選擇逃避,從此離去。”
話落,紀婧歆直接轉身離去。
她該說的都說了,這件事讓紀家也跟著有些不光彩,但卻又沒什么理由阻止,這周泰如何選,她不知,只能說他好自為之。
他是對她有不小的幫助,但修仙路何其難,能幫助之時,她可以幫一把,但也就僅此而已。
就算是那些人又能如何?史上驚才絕艷,燦爛一個時代,最終也只是塵土。
修仙如果不能依靠家族,就只能依靠自己。
自己不爭氣,就好好的過好余下的時光,就不要想著修仙。
這對周泰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修仙自有修士大成之后,就不是普通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