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齒的道:“我若不死,必將殺你。”
軒轅敬宣目光一寒,扣住她脈門的左手一翻,將其右臂拉直,右掌并指成刀,便要狠狠劈下,按先前所說打折她的手腳。
“敬宣。”
便在此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軒轅敬宣下意識的一慌,放開了軒轅青鋒,但隨即被自己的一絲恐慌給逗笑。
因為軒轅敬宣知道,軒轅家上下,誰都可以踏足這座大房庭院,唯獨門口那男子不行。
而那人恰好便是他身后婦人的丈夫,這是何等荒誕不經的事實?
妻子寧愿二十年對著一幅泛黃的畫像發呆,也不愿正眼看一眼丈夫,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軒轅敬城站在門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儒雅:“你從小性子就急了一些,有些事未到塵埃落定,就別急著下定論。”
軒轅敬宣好笑的道:“等什么塵埃?等你嗎?”
軒轅敬城平靜的道:“軒轅大磐賜你丹藥了。”
軒轅敬宣微微一怔,奇道:“你怎么知道?”
軒轅敬城道:“我瞧得出來。”
軒轅敬宣直視這位身體孱弱的長兄,得意的道:“老祖賜我丹藥填充氣海,如今我也是指玄境,也算是有資格做軒轅家主了。”
軒轅敬城緩緩道:“這般拔苗助長,實屬無根之木,對武道長遠并無裨益。”
軒轅敬宣語帶嘲諷的笑道:“這話從你嘴里說出,還真是誠心誠意,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提醒?”
軒轅敬城嘆道:“敬宣,你走吧!離開徽山,退出軒轅家族,我留你性命。”
他此話一出,那邊的軒轅夫人跟軒轅青鋒,看他的目光猶如在看瘋子。
“哈哈哈哈……”
軒轅敬宣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笑話,肆無忌憚的捧腹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想起兒時兄弟三人,站在問鼎閣望江臺,一起踮起腳跟趴在欄桿上的溫馨場景。
清晰記得大哥說,他要做名垂千古的治國文臣,二哥說要重振家族威名,要勝過那吳家劍冢。
而他軒轅敬宣,則是揚言要做王仙芝那樣的武夫,什么龍虎山天師真人,都一拳砸成肉餅。
兄弟三人那時還是親如手足,只是長大后,三人的前程便南轅北轍。
二哥軒轅敬意為人處世有大將風范,玲瓏八面,吸納了許多股不可小覷的江湖力量。
而他自己更是在武道一途上高歌猛進,至今已是一腳踏入指玄之境,整個天下又有幾個指玄?
那位大哥呢?與人說話只會唯唯諾諾,與人爭執只會一退再退,根本就是個扶不起的廢物。
在崇力尚武的軒轅世家,要武癡軒轅敬宣,如何去尊敬一個從不碰刀劍棍棒,只會捧幾兩重書籍的長兄?
“大哥,你莫不是讀書讀成失心瘋了?你讓我離開徽山,退出軒轅家族,這才留我性命?哈哈哈……”
說著說著,他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軒轅敬城轉頭看了一眼牯牛大崗大雪坪方向,輕聲呢喃道:“下場大雨,徽山才會干凈些,咱們這個家,實在太臟。”
便在他話音落下時,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霎時間烏云密布,大雨傾盆而下。
但這場大雨,卻剛好只籠罩了徽山,與徽山一江之隔的龍虎山,依舊是天朗氣清。
儒家天象,言出法隨。
軒轅敬城隔著雨幕,轉頭望向自家夫人,忽然展顏一笑,說不清道不明的豁達釋然。
從不踏足這座院子的他,竟然破天荒走過門檻。
軒轅夫人和軒轅青鋒俱是恍惚呆滯,她們終于發現,這個她們母女倆從來都看不起的男人,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軒轅敬宣卻并未感受到什么異樣,見軒轅敬城破了誓言,踏入院中,雖停下大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