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濟陽城,想來日后,也不可能再出去了。他的后半生,就如同被囚禁在此一般,只是……對于他來說,未必不是一個好結局。
瞥見她臉色,肖玨冷笑一聲:“你對他倒是諸多擔憂。”
又來了,禾晏無奈,只道:“大哥,都多少年了,你怎么還耿耿于懷。我可是時時刻刻都念著你,你看,”她順勢將手中的糖老虎往他嘴邊湊,“我這可是花了大價錢給你買的糖人,送給你啊,算作賠禮——”
肖玨將她的手拂開,被她面不改色說瞎話的功夫氣笑了,道:“你現在連騙人都不肯用心了嗎?”
“誰騙你了,要不要我站在屋頂上叫一聲,我,禾晏,最喜歡肖都督,我們一起看過圖——”
“禾晏——”
禾晏笑嘻嘻道:“你明明心里都知道……”
肖玨看了她半晌,終于敗下陣來,罷了,反正她總有一萬種辦法另辟蹊徑來哄人,盡管有時候哄的也并不是很有誠意。
他警告道:“這次就算了,禾晏,你要是再和他私自見面……”
禾晏就想,說得好像她會經常來濟陽似的,此次一過,下次來這里,不知又是何時了。
“不過,”肖玨掃了一眼她手中的糖人:“我不接受這個賠禮。”
“那你想怎么賠禮?”
他揚眉,一言不發,直勾勾盯著她。
禾晏:“……”
她咬牙道:“肖玨,你就是貪圖我的美色,覬覦我的身子!”
肖玨“嗯”了一聲,回答的從善如流,“不錯。”
禾晏無話可說。
……
這一夜,又是稀里糊涂的一夜。
第二日一早,肖遙醒了,那只糖老虎在夜里早就化成了一攤糖水,禾晏拿著光禿禿的竹簽,在肖遙面前認真的道:“老——虎——看到了嗎?這是老虎——”
肖遙一臉懵然的看著她。
肖玨從外面走進來,見她又在調戲肖遙,無言片刻,走過來將肖遙抱起,道:“吃飯了。”
崔家的早飯一如既往地很豐盛,待吃過早飯后,崔越之就要去王殿里幫忙,濟陽城的風俗和中原不同,大婚的正禮都在晚上。
肖玨一邊照顧小的,還不忘將禾晏愛吃的菜推到他面前,路過的四姨娘見狀,呆愣了片刻。待用過飯后,偷偷的將禾晏拉到一邊,躊躇半晌,才小聲問:“肖二奶奶,你的馭夫之術,可否也給妾身傳授一二?”
禾晏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問:“你說什么術?”
“馭夫之術啊!”四姨娘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昨夜不是妾身要先走,實在是肖都督已經來了,妾身不好打擾,絕對不是不講義氣故意拋下您一人的!不過……當時肖都督看著著實不太高興,今兒一早瞧著又同從前一樣了,妾身就是想問問,您是怎么做到的?”
她是怎么做到的?這得問問她的腰。
禾晏尷尬的笑了兩聲:“其實我也沒什么馭夫之術……”
“怎么可能?”四姨娘急了,“當年您在府里同凌小姐他們說的話,妾身都還記著呢。這么多年過去了,想必二奶奶的馭夫之術又精益了許多,您給妾身傳授一二,妾身保準不外傳。”
這還不外傳呢,真當是什么秘籍不是?禾晏怎么也沒想到,當年在崔府的一通胡編亂造,居然還能被人引為經典。
只是迎著四姨娘求知若渴的目光,禾晏也不好教她失望,便又開始神侃道:“這馭夫之術,看似在馭,其實在放,你就……張弛有度,若即若離,時而冷若冰霜,時而烈女纏郎,咳,也許馭著馭著,就熟能生巧了。”
“張弛有度?”四姨娘喃喃道。
禾晏拍了拍她的肩,“你且慢慢琢磨,我先走了。”她逃也似的跑了,留下四姨娘一個人站在原地悉心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