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給撿回來。這叫……死道友不死貧道!”
他還挺得意,禾晏想了想,為了怕日后程鯉素后悔,小外甥和弟弟一不小心搞成仇敵,還是問了一句:“你真的一點(diǎn)點(diǎn)都不喜歡陶陶?”
“不喜歡!”程鯉素笑道:“舅母,我知道你和舅舅覺得我不靠譜,不過,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我還是分得清的。宋陶陶同我可不是一路人,我喜歡的姑娘,當(dāng)然要如我一般,能發(fā)現(xiàn)的了我身上的好,宋陶陶一見我,就覺得我不思進(jìn)取,廢物公子,你說,我能和她做夫妻嗎?做朋友都要分場合!”
禾晏瞧他說的頭頭是道,心道也罷了,少年人自有少年人的心思,既然程鯉素是真的對宋陶陶無意,事情走到如今這步,倒也算另一種圓滿。
她又開始幫著禾云生操持親事起來。
禾云生成親那一日,禾晏很傷感。
分明禾云生才是娶妻的人,她活像是送女兒出嫁的老母親般,眼里生出潮意。禾綏做爹的都不如禾晏激動,禾心影站在禾晏身側(cè),瞧著她的神情,低聲道:“今日是禾公子大喜之日,姐姐怎么看著很傷心。”
禾晏道:“我不是傷心,我是高興壞了。”
她前生雖也有家人,可因為許多原因,并不能得以親近,哪怕是身邊的禾心影,她們姐妹二人真正開始親近,也是在禾家倒臺后的今生。
可禾云生不同,打從她變成“禾大小姐”睜開眼時的那一刻,禾綏與禾云生,就成為了她如今的“家人”。雖然貧窮,但他們給與了她從未享受過的溫暖。眼下,那個當(dāng)初在后山上別別扭扭吃著她遞過來的糕點(diǎn)的青衣少年,也終于長成了成熟的男子,有了自己心愛的姑娘,成為了一個大人。
人在面對過分圓滿之事時,常常會生出不真實(shí)之感。有時候禾晏都懷疑眼前一切不過是她做的一個漫長美夢,生怕夢醒之后,一切成空。
禾云生牽著新娘邁進(jìn)了禾家的院子里,周圍頓時響起了歡呼聲。禾家院子被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她朋友許多,禾云生的親事,大家都愿意來湊個熱鬧。王霸幾人自不必說,涼州衛(wèi)的教頭們也來了,還有白容微,肖璟……肖玨站在她的另一側(cè),如禾云生的兄長,目送著一雙新人走進(jìn)了喜堂。
林雙鶴在熱鬧里夸張的道:“連云生都成親了,我居然還是孤身一人。”
程鯉素拍了拍他的肩,“沒事,林叔叔,我也是孤身一人,我們一起。”
林雙鶴:“……”
一雙新人拜堂成親,酒席熱鬧,禾晏也喝多了。
她其實(shí)除了逢年過節(jié)外,喝酒如今很是節(jié)制,畢竟誰知道會不會一喝醉了就去人前背書。肖玨看到了也就罷了,要是傳到外人嘴里,傳到撫越軍耳中,誰知道日后會用什么樣的眼光看她這個將軍。大抵覺得她生性愛炫耀,一喝醉后就原形畢露,非要展露自己的才華吧。
但禾云生成親的大喜日子,該喝的還是要喝的。
肖玨過來的時候,禾晏已經(jīng)喝醉了。
她坐在桌前,看見他,就朝肖玨擺了擺手,喊他:“肖都督!”
肖玨將她扶起來,對禾綏道:“晏晏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去吧去吧。”禾綏也道:“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回去,明日一早得空再來喝陶陶的茶。”
肖玨點(diǎn)頭,將禾晏扶著出了大堂,一邊提醒她,“有臺階,小心腳下。”
禾晏一扭頭,將他攔腰抱住,不肯走了。
肖玨深吸口氣,垂眸看向面前人:“禾大小姐,回家了。”
“肖都督,”她抬眼看著他,光看模樣,實(shí)在看不出是醉了,嘴里道:“我跟你說個秘密。”
“說吧。”
身后的喜堂里,絲竹歡笑聲漸遠(yuǎn),夜風(fēng)冷清,他將禾晏的外裳往里拉的更緊一點(diǎn),就見禾晏指了指房頂?shù)脑铝粒溃骸啊蚁矚g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