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
等趙進走后,李平才回頭查看,看到高蕾正在表情很玩味的凝視他,于是他聳了聳肩后說:“你也想想。”
晚上,在宿營地吃過了飯之后,來自異時空的人們被趙進聚到了一起。
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
即將崩潰的帝國、打成一鍋粥的神州大地、野蠻的滿清、跟強盜一般的農民軍、接連不斷的恐怖屠城、文明的急劇衰退以及同樣混亂的世界各地等等,當這些真實的歷史被李平娓娓道出時,每一個人都神色驟變,這大大超出了他們貧瘠的歷史認知,即使是已經提前聽過了一些的趙進和高蕾也眉頭緊鎖起來。
當趙進在李平經過整理后的歷史大普及中還沒回過神來時,史明出人意料的最先發(fā)表了意見:“目前往南肯定最為穩(wěn)妥,我們必須遠離這片交戰(zhàn)區(qū),但怎么生存的確是個大麻煩。照理說,亂世兵是爺,只有靠著軍隊才會最安全,但看看朱仙鎮(zhèn)這一仗,我們目前只有當炮灰的資格。而其他的路,我也都不太看好,實在愁人!”
雖然被打亂了節(jié)奏,但史明的話卻也歪打正著的為趙進做了鋪墊,趙進正好接著把白天李平所講的各種道路及其灰暗前景給大家學了一遍,進一步打擊了眾人的情緒。
這時,李平在趙進的要求下談起了他記憶中的左良玉。明末軍力最為龐大的官軍集團,部隊管理最為松散的軍閥力量,不會剿匪只會搶百姓的渣渣軍隊,在長江附近盤橫避戰(zhàn)膽怯之軍……
“如果李平記的沒錯,如果歷史沒有變,那這次左良玉就是逃了命的,而且以后很可能還因此長期避戰(zhàn)。龐大的軍隊、寬松的管理、又地處戰(zhàn)事較少的南方、還是政府軍,這不就是當前最好的安身之所么?而且我們還本就是他的部下,那繼續(xù)混跡其中豈不更加方便!”趙進鮮明的提出了他的意見。
“這很可行。左良玉此次大敗,能逃出來的很有可能寥寥無幾,現在這里的近三百人絕大部分應該也都成了無主之兵,如果我們能全部吸收進來,升哨為總應該并不成問題。最重要的是,想在極其看重出身和血統(tǒng)的封建社會中快速抬高身份、撈取實力,恐怕也只有政府軍的野戰(zhàn)軍團這么一個捷徑。”李平不僅當即表示了支持,還進行了補充和進一步詮釋。
李平剛停,趙進又緊接著站出來繼續(xù)說道:“沒錯,此次左良玉的大軍必然所剩無幾,正是缺人之時,他想重整軍伍就更離不開老兵。我們只要能把這些兵給他帶回去,很有可能會得到重用。只要夠小心、好好經營,我們在未來幾年不僅會相對安全,還有可能會獨立手握一軍。到了必須選擇的時候,無論是投靠清軍、還是到海外去開創(chuàng)新天地,我們也都有了本錢。就算歷史亂套了,左良玉死了,我們畢竟是官軍,往南投也沒毛病,這么多老兵哪個軍伍也自然都是搶著要的……”
史明的眼睛此時早已亮了起來,腦袋更是隨著趙進和李平這一唱一不停的點著頭,他明顯是已經認同了趙進提議。
“如果杜游擊沒死,那趙蘭月怎么辦?”高蕾在這時突然提出了一個殺傷性問題,這女人還真是想了想。
趙進當場有些發(fā)愣,這個問題顯然被忽略了。
“先讓她提前裝病。如果發(fā)現杜游擊沒死,我們就讓趙蘭月病亡,當然不是真的死,可以把她藏起來后再做打算。”李平急忙出來救場。
他還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不太成熟,也忘記了和趙進探討。
被安排了如此命運的趙蘭月十分幽怨的給李平送過來一個白眼,但卻奇怪的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
“我們離許州應該已經很近了,那是去許州還是直接奔襄城?只是這些地方明軍和農民軍也是犬牙交錯,左良玉會停留嗎?”史明看了一眼趙蘭月后遲疑的發(fā)問,他已經開始思考投左良玉的問題了。
“許州四周都是平原,無險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