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那里時,我自會好生待他,以顯示仁厚。”
耐著性子聽完了這一番話后,左良玉還是沒忍住的把口中的一口茶水噴了出來,然后怒其不爭道:
“他不懂事?我看是你不懂事吧!還很多軍頭有意見!厚待我家恩人,哪個能有意見?都是一幫小人的讒言。以后少和方無科那些人鬼混。
再說,有你這么籠絡人的么?要是個心思重的,你這就是弄巧成拙。
趙進那漢子也是個好行伍,但救下你婆娘的卻是李平。在別人眼中,那李平才是我左家的恩人,你給他下馬威,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臉嗎!”
“父帥,方伯父的侄兒也是您的侄兒,無論是書文還是帶兵都是有些本事的,您以前不還夸獎過他么!”左夢庚逮到機會插進來一句。
方無科是方國安的親侄子。
左良玉被噎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你是還真是…真是讓我不知說什么好了。還不如你那媳婦。你那媳婦可比你強多了,反應也快,也是用的好手段,只一個下午就把事情給你圓了。”
左良玉意識到剛才說方無科的話并不合適,誰知道他這個傻兒子會不會把話傳出去,那可就不美了,所以才隨口轉了話頭。
“我娘子做了什么?”左夢庚一臉的愕然,顯然對他媳婦下午會李平之事還不知情。
看左夢庚那確實一點兒不知的表情,左良玉心下感慨,這兒婦不光是個主意正的,還是說了算的,只是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左良玉突然一下子失去了再說下去的意愿,該說的話也都說了,再多談也是無益,只看左夢庚能明白多少了。
于是,他擺了擺手道:“天色已晚,你也回吧。回去后好好品品為父的話,切不可再意氣行事。”
在左夢庚給他打拱作揖后,左良玉又不放心的交代道:“晚上過江不比白日,找兩條大船,燈火通明些,多加小心。”
再不省心也是自已的兒子,還是獨子,安危永遠是當爹的心里頭最惦記的。
在屋外目送著左夢庚離去后,左良玉忍不住再次搖起了頭。
這時,他的一個幕僚從一旁靠了過來,不明所以的諂諛道:“公子爺這么晚還來聆聽老將軍的教誨,真是勤勉。將來一定可以繼承大人的宏業,并能封侯封王。”
左良玉一聽,卻馬上就翻了臉,生氣地訓斥道:“此話以后休要再講。我的兒子不成材,我死之后,他能有十頭牛可以養、二頃地可以種,并依此幸運乞得活命,我就知足了。就他那個樣子,我看了下,如果讓他成為將帥,肯定會敗壞我左氏一家。”
……
左夢庚回到襄陽城內家中的時候,他的夫人正坐在正廳中看書,顯是在等他。
“今日怎么又回來的這般晚?”王氏合上書,起身迎上來問。
“今日阿爹尋我過去說話,這才晚了些。”左夢庚一邊說一邊往桌上去尋茶水喝。
他在左良玉那里站了半天一直沒喝上水,回來的路上又一直想著心事,現在卻有些渴了。
王氏把自己的茶水遞了過去,又喊待女去再添些茶來,然后才陪坐在桌旁。
看左夢庚在那里心神不定的抿著茶,王氏心下已猜到了幾分,她不動聲色的柔聲說:
“昨日游擊李平派了人來,送來幾樣新奇的精致之物,當真是有心的很!本想讓你也一同看看。不想你昨日軍務繁忙,回來的晚,才不忍擾了你休息。
今日聽說他昨日也去了你那里聽用,我就特別讓人湊了些馬驢及兵甲儀仗以你我之名當面送與他,也給他撐撐場面。”
左夢庚眼神閃爍的抬頭看著王氏,只“哦?”了一聲。
王氏佯裝沒有注意到左夢庚那反常的態度,還自顧的笑起來道:
“夫君,你一會兒定要看看,那李游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