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只好苦苦哀求。
李平再看他們雇的這幾條船,船上的船夫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一臉悲涼的看著眼著的一幕,但無人上前,只靜靜的看著。
只有李平船上的那個十二、三歲的半大小子船夫眼睛里滿是憤恨之色且有些蠢蠢欲動,而另一個扶擼的明顯佝僂的老頭船夫則只是在那里嘆氣。
李平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不好了。
他有些火氣的跟還在碼頭上沒有上船的賀柱子道:“賀助理,去,告訴他們,那個小娘的船我們也雇了,讓那船跟著我們?!?
賀柱子聽完卻愣了神兒,被胡忠山罵了一句后,才匆忙答應,并跑了過去。兩個已經上了別船的偵察連戰士也急忙又跳上不高的棧橋跟了上去。
一陣鼓噪聲中,李平隱約聽見一個偵察連戰士剛硬的斥責聲,還有賀柱子報出李平的游擊名號聲。
果然,那伙官兵很快就消停了,雖然人多勢眾卻也沒敢繼續鬧騰,只拿著魚乖乖的走了。
像李平他們這樣都騎著馬、大半還穿著甲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閑之人,傻子也知道不應該與他們結怨,雖然他們沒坐大船、只坐這等小船有些奇怪。
經過這番故事之后,李平他們的小船隊出發了。
那小娘的小船也跟在了后頭,只不過李平一直沒看清那小娘到底長得如何,大概好像挺黑、蠻緊實的。
坐在船頭,李平有些好奇的問起那半大小子:“你們平日里生意如何?”
可能是因為李平出了手幫忙的緣故,那半大小子看李平的眼光已不再那么畏懼,反一直幫著胡忠山安撫馬匹。
聽到李平問他,倒也回答得直來直去:“現在很不好,沒什么客人,做小買賣的早就都消失了,百姓們也不敢亂跑了,還哪里有什么人坐船來過江啊。軍爺,你也看到了,你們來前,我們那么多船都是閑著的。”
李平一聽也大概明白了原因,沒靠山的小商人現在確實活不下去。誰要是還敢做買賣,估計有多少就被搶多少,尋常百姓又有幾人閑著沒事往返于兩城之間呢。
于是,他接著又問道:“那你們如何生計?還有飯吃么?”
“沒了活計,哪里還有飯吃,好在我們還有船,總能打到兩條魚,不至于餓死,但卻也遠遠吃不飽?!蹦前氪笮∽诱f話倒是伶俐,想來這種迎來送往的生活早把他鍛煉出來了。
“那魚好打么?”李平繼續問。
“不好打。那么多人沒飯吃,都在想著抓魚,可這江中的魚又能有多少呢?阿姐一個早上也才抓了那兩條魚,本就已是要餓肚皮了,卻又被剛才那些個殺才奪了去,就更沒得吃了?!?
那半大小子剛說完,船尾的老頭突然猛的“咳嗽”了兩聲并喊道:“小孩子,不要胡亂說話?!?
那半大小子一聽也吐了下舌頭,忙看李平的反應。
李平卻并沒有什么可介意的,他反而繼續奇怪的追問:“魚既然得來不易,怎么卻輕易拿了出來?”
“往常自然也不會的,軍爺們常常來搜刮,我們都藏得很嚴。今日你們雇船還先付了1個大餅當定錢,阿姐看著羨慕,想來是有些急了,這才輕信了那些軍爺。能多換些吃的總比只有兩條魚強?!蹦前氪笮∽与m然不再說“殺才”,卻看得出來仍很憤憤。
李平聽到這里,也是無語,只無奈的說了句:“放心吧,我們不會賴賬的?!?
然后,他打算轉一下話題,也不想再從這個能想像得到的問題上尷尬了。
于是,他等了一下又問:“你們船上怎么不見年輕男人,這擺船有說法嗎?”
“這能有什么說法,他們只不過都被抓到那邊造船和操船去了?!蹦前氪笮∽又钢h方那一片船舶的海洋說道。
李平也順著半大小子指的方向去看,遠處的江面上就像鋪了一層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