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圖與后世的地圖相比還差距很大,并簡單幼稚的多,但已經比這時代的絕大部分地圖都強很多了。更何況此時相當多的雜軍將領們壓根就沒看過地圖長什么樣兒,他們對地形的掌握還全靠口口匯報,能辨明大的城鎮就不錯了。
只不過,馬永面前的這圖大部分地區還空著,沒空的地方,也是有的畫得密一些,有的只稀疏的標了幾個村子。
馬永用尺子在圖上比劃了半天,終于放棄了。
他眼前的這片地區標記肯定出了問題,有好幾處按匯報的距離標到圖上后,與周邊的其他參照物就距離全亂了,看來測量的非常不準。
他嘆了一口氣,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沒有說。
他的司令部現在太弱了,并且還沒有選全參謀軍官,大部分參謀還只是掛著班長銜而已,因為授他們準尉實在是不夠格。
明天全營大部還計劃要進行一次較長距離的拉動訓練,估計得出去五六天,一想到他羸弱的參謀隊伍他就頭疼不已。
他決定還是去看看部隊的訓練吧,能讓自己的心情好受一點兒。
在一個連隊和官兵們一起搞了半天的結繩、布設陷阱和露營訓練后,馬永不自覺的到了每轉必到的偵察連,常來看看已成了他的一種習慣。
此時,偵察連的全體官兵正三三兩兩的洗刷著馬匹。有些人一邊刷一邊閑嘮著,有些人則哼著小調,整個連隊都洋溢著悠閑的氣氛。
馬永剛有些轉睛的臉也再次陰沉了下來。
很快,馬永就在一塊大石頭上找到了瞇著眼躺在上面曬太陽的馬蘭,那家伙嘴里還叼著一根枯草,一只腳搭在另一條屈起的腿上晃蕩著。
馬永氣得一腳就踢了上去。
估計是老大當習慣了,對有人接近,馬蘭根本沒當回事兒,還繼續瞇著眼。
直到被人猛的一踢,石頭上的馬蘭條件反射般的往邊上一滾,一邊吐掉嘴中的枯草,一邊順勢撐起身體罵道:“他娘的,不想活了…”
待看清眼前的人是馬永時,馬蘭愣住了。
他緩下了動作,站起來,一臉無奈的嘟囔道:“哥,你咋踢俺?”
“我踢你干啥,你小子就是這么給我長臉的?”馬永幾乎是吼出來的,接著上去又對著馬蘭的屁股踢了兩腳。
“俺干啥了?哥。”
馬蘭一臉的委屈,他沒有躲,也不敢躲,他知道他哥這段時間壓力大、脾氣暴。
“娘的,別的連隊都在熱火朝天的訓練,再看看你們,你個當連長的居然還有心在這里睡覺。
全營那么多人,就他娘的你們連可以頓頓吃肉,人人有馬,連老子的司令部才只有幾匹用于傳令的馬。你不給我玩了命似的訓練,竟然這么給我帶兵,
你還知道我是你哥。對了,他娘的,說多少次了,公眾場合不許管我叫哥,你沒臉是吧!”
馬永顯然是有些氣急敗壞。
馬永始終覺得要是連他親弟弟都不給他長臉,他怎么號令全營,因此他對馬蘭平時要求格外的高,恨不得他樣樣拔尖,只要一丁點兒看不慣,他就開罵。
“參謀長,俺沒偷懶。俺們前兩天一直在山里訓練,這不昨晚才回來么,好長時間都沒怎么正經休息了,弟兄們都累壞了,這些你不也都是知道的么?
俺是想著明日營里要大拉練,俺們連要擔負全營的哨探任務,這不趕緊讓兄弟們和馬培養一下感情么,別生分了。也順便休整一下么,俺們再能耐,也不是鐵打的呀!”
馬蘭不甘心的辯解,同時也是滿肚子的委屈。
“你還有理啦!你還有理啦。你個混子小,你辛苦,你辛苦個屁,再累,不出活兒有個啥用。有這閑功夫咋不抓抓你們連的數學和測繪呢,給老子的距離數據一大半都不準,你還有功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