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死了,順哥也死了,沒活幾個。”被挑起傷心事的瘦小女子突然又哽咽起來。
“這么遠,你們咋過來的。咋沒落南陽?”馬蘭只是奇怪的問,對那瘦小女子的傷心他卻沒起什么波瀾。
死難見得多了,他早麻木了。
勾起傷心的瘦小女子此時已哽咽得更甚,沒有回馬蘭的話。
她旁邊的那略年長些的女子看了看馬蘭仍在盯著的眼神,終于苦笑著接了話說:“南陽也在打仗,沒敢進,就在山里躲著,然后一直往南,以為到了襄陽總會好些。還是沒想到…唉!”
“哦!”
馬蘭大約明白了她們為啥衣衫襤褸和如此又黑又瘦。這么遠的路,又只敢在山里轉,能活下來就已經很不易了。
他突然沒了往下問的興致。
苦難想看永遠看不完,想聽永遠聽不完,裝得多了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心頭不爽,他不想給自己找罪受。
于是,他淡淡的說了一句:“遇到我等,也算你們修來了福分,一時是不用再吃苦了。”
然后馬蘭就打馬往前奔去,只留下那還在苦笑著的女子迷惘的望著他的背景。
————
連著兩天出任務沒有訓練,馬蘭的身體很放松,心情也很好。
他很清楚這兩天換回的東西足夠莊子再“富足”一段時間了,而且只要有宋長官的那些個神奇之術,以后好像也沒什么可擔憂的。
睡前,馬蘭琢磨了半天下階段的訓練,他現在越來越感到身上的壓力。
他想,怎么著也得讓大部分都是生瓜蛋子們的部下盡快能夠當起大任來,好能護得住這來之不易的局面。
第二天吃過早飯,躊躇滿志的馬蘭正準備集合全連搞一搞騎術訓練時,司令部的一個通信兵卻來口頭傳達了一份命令:
要求偵察連派出一個7至10人的小隊去山中搜尋幾名平民,向導一會兒到。
馬蘭聽完就愣了,禁不住當著通信兵的面就吐起槽來。他有點想不明白,幾個平民讓保障營派幾個人就可以的事,為什么卻要找訓練和任務都極其繁重的偵察連。
那個通信兵急忙陪著笑解釋,據他聽說現在外面很不太平,參謀長擔心讓別的單位去不僅得多派人,還不一定能保得了自身周全,讓偵察連派人不僅保險也可以順便鍛煉一下小隊的搜索護衛能力。
馬蘭一聽這是他哥的意思,也沒詞了。
剛準備琢磨派誰去時,卻聽通信兵笑著說了一句:“向導到了。”
馬蘭自然的隨著傳令兵看的方向去看,卻看到兩個女子從不遠的一個拐角處走了過來。
那是一個婆子和一個少女。
“怎么是兩個娘們兒?”馬蘭心中寫滿了疑問。
等那婆子和少女走近后,馬蘭心頭突然微微一跳,“這小娘好生漂亮!”他差點脫口而出。
那豆蔻少女身形不高,人也非常清瘦,上穿一件并不太合身的土綠色交領襖、下著土黃色馬面裙,頭發也只用一塊布簡單包了一下,但其姣好的面容以及那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讓那些簡樸都仿佛不見。
“這女娃急的很,一刻也不想等。也好,婆子把人送到,也可先回了。”那婆子一到近邊就搶著說。
待馬蘭和那傳令兵都對她微笑點頭后,她又扭頭對那少女好言道:“這是馬蘭馬連長。既然讓我送到這里,你的事應是由他去辦。你也莫要再急,交給馬連長是最放心的。我就不陪你了,先回了,有許多規矩還得去教你那嫂嫂。”
“馬連長。”那少女怯生生的叫了一句,聲音是如此的熟悉。
馬蘭的眼睛立時瞪大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緊盯著這少女。
那個昨天還滿臉是灰且全身都臟兮兮的瘦小女子一夜間就完全大變了樣,變得如此亭亭玉立,如此清秀可人。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