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入城中的米倉已經(jīng)沒有機會去展示自己的武力了,他好像也完全用不著去展示了。
城內(nèi)的抵抗是微弱的,甚至活人都不多見,只有遍地的尸體。
其實不用鑿城進攻,城也該破了。
幾名衣著明顯非新附義軍的士兵圍住了一個應該是之前幫助守軍運送物資的婦人,從這婦人的衣著上看,她的家境應該不算差。
這婦人坐在地上似乎不肯起身。
出于好奇,米倉停住了腳步。
圍著的一個士兵想要去拉這婦人,米倉聽到這婦人罵道:“賊污我手。”
這士兵當即大怒,直接揮刀就將這婦人的一條胳膊砍掉了。
婦人沒有求饒,反大罵起來。
圍著的另幾名士兵也沒有客氣,直接亂刀將這婦人砍死。
從周圍而過的其他士兵沒有人說什么,包括一些明顯是頭目的人。
緊跟在米倉后面的吳有根忍不住小聲的喃喃了一句:“不是說不讓亂殺人嗎?”
米倉扭頭看了眼吳有根,輕輕的在嘴邊擺了擺手。
不過一直深入到內(nèi)城,米倉也確實沒有看到有人對跪在地上的那些俯首磕頭的人使用刀兵。
“小掌家在那邊!”一個士兵突然喊道。
米倉順著部下手指的方向轉(zhuǎn)頭,很快在旁邊一條巷子口的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耿虎,這家伙的大身板和大脖子都太醒目了。
可是那里有女人的尖叫聲。
米倉不自覺的走過去,卻發(fā)現(xiàn)包括耿虎在內(nèi)的十來個士兵正嘻哈圍著一個女人推推搡搡過著手癮。然后巷子內(nèi)有一個青年男聲在不停的討好著喊道:“各位好漢,小的愿降,小的愿降…”
接著,米倉赫然發(fā)現(xiàn)耿虎竟然是個光桿,與他共同嘻樂的士兵沒一個是米倉認識的,等于說是耿虎和他所有的部下都失聯(lián)了。
可能是女人的尖叫太惹人注目了。
一個戴著白氈帽領著一大群兵大約是頭目的農(nóng)民軍也在這時出現(xiàn)了。
這農(nóng)民軍頭目有些不滿的喝道:“怎的如此把持不住,真當軍法是兒戲嗎!快快散了。”
雖然這應該不小的頭目并沒有采取進一步的措施,但他的吼聲還是讓巷子中的士兵包括耿虎全都一哄而散并跑沒了影子。
只剩下倒地哭泣的女子和從巷子內(nèi)冒出來的一個躬著腰的書生模樣的男子。
“這娘子好生標致!”米倉的眼睛禁不住一亮。
“這娘子好生標致!”戴著白氈帽的農(nóng)民軍頭目忍不住贊出了聲。
“生員張聯(lián)奎愿降義軍,生員張聯(lián)奎愿降義軍。”那書生模樣的男子突然跪在地上大聲喊道。
戴白氈帽的農(nóng)民軍頭目愣了一下,問:“你是秀才?”
“是的,小的是秀才,小的愿降。”
“這是哪家娘子?”
“是我的娘子。”
農(nóng)民軍頭目的眼睛當即就直了。
米倉看著那滿臉討好的書生張聯(lián)奎,又看了看地上還在哭泣的漂亮女子,突然覺得很惡心,他不想看下去了。
不過再去找耿虎,好像也用不著,那家伙根本就是在自己找樂子。
隨意跟上一股人流,米倉很快又來到了一個氣派的宅子前,里面一個老者大聲喝罵的聲音非常響亮。
這應該是有骨氣的!
抬頭看了看大門上的“丘府”二字,米倉意識到這家絕對不是普通的土紳。
正猶豫著要不要擠進去也好奇一番時,院子中傳來了老人的慘呼,然后是一片嘻哈與嘲諷聲。
米倉有些無趣,茫然不知下步還要去哪里。
正在猶豫時,幾個士兵粗魯?shù)木局粋€滿臉驚恐的華服年輕男子從丘府中走出。
米倉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諸位兄弟,此為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