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羅小六被一陣劈了啪啦的聲音吵醒。
睜開眼睛,他發現帳篷的門簾被打開了一條大縫,好幾個人正擠在那里向外張望。
“下雨了,很大,很急。估計我們可以休息一天了。”馬小天的聲音在一旁傳來。
羅小六借著昏暗的光線定眼看了看躺在旁邊對他眨眼睛的馬小天,又看了看帳篷頂上那密密麻麻的顫動,終于搞明白發生了什么。
他急忙低頭去翻看身下。
墊在地面上的枯草和干蘆葦還都好好的,沒有受潮,更沒有返水的痕跡。
“不用看。咱的帳篷地勢高,防水和排水也做的極好,該考慮的都考慮到了,不會有問題的。只要門口的那幾個傻子別讓雨潲進來就行。”馬小天打了個哈欠說。
正擠在門口的幾人瞬間全都轉過了頭,每一個人臉上都露出了韞色。
沒人喜歡被罵。
羅小六一下也有些尷尬,他覺得這樣不好,有些持強凌弱的意思。
這是在搞事情。
班長一貫最反對這種行為。
“哥幾個,瞅也沒用。還是回來多躺會兒吧!他們不會放過咱們這幫大傻子的。等下新班長來了,不訓練也會嘮叨死咱們。”馬小天笑嘻嘻道。
他們這個帳篷內本有10個人,屬于一個班,并由一個老兵任班長與他們同吃同住同訓練。
但現在只有9個人。
少的那個人是他們的班長。
原因也很搞。
他們的班長可能是因為過年有些興奮,在昨晚睡前跑去與其他老兵嘻戲,結果不小心崴傷了腳,并且看起來還很嚴重。
由于事發突然,又是大過年的,一時間也來不及馬上就換來一個新班長。
所以昨晚羅小六便秘后回帳篷才沒有受到盤問,所以他們現在說話才可以沒輕沒重。
看到馬小天也自黑,門口的幾人互相看了兩眼,怒氣終于憋了回去。
其中一個還小心的說:“馬大哥,你說要是沒有這陣急雨,咱大年初一的還要訓練,這也太狠了吧!”
馬小天噘噘嘴說:“這是給咱們立威呢!讓咱們學會當老實人,學會任他們擺弄。”
“滴滴嗒滴…滴滴嗒滴…”
悠長的起床號音突然在這時響起。
“這天還吹個啥起床號!不是多此一舉嗎?”一個對曲調十分敏感的新兵嘟囔道。
這個新兵原來是個土匪,一個沒什么惡行的土匪,一個窮苦人。雖然被俘還沒二十天,但卻對幾個通行的軍號音早早的就記準了。
“這是起床號?你確定?”羅小六本能的疑惑道。
他對號音還很不熟悉。
行軍過程中,軍號使用的很多很雜,他的腦袋全是漿糊。
但剛說完這話,羅小六卻赫然發現身邊的馬小天一咕嚕爬了起來,一直半睜的眼睛也瞪大了。
“是起床號。沒錯。”馬小天的臉色有些凝重。
馬小天雖然一直在保障營中,但畢竟也混了有些時日,軍號音并沒少聽,也早就熟悉了幾種通行的曲調。
“不會吧!”羅小六還是不太相信。
但馬小天沒有理他,而是直接竄到帳篷門口掀開門簾的一邊向外張望。
片刻之后,馬小天合上門簾泄氣的說:“弟兄們,最好都準備一1下。咱們李將軍的隊伍規矩多,什么都有可能。”
“要人命哩!”
“這種天訓練是要搞死個人嘛!”
“都這天了!還折騰我們?”
……
亂哄哄的聲音很快在帳篷內雜亂的響起,每個人都在表露著不相信。
突然,帳篷的門簾被從外面猛的一下全掀開了。
瞬間豁然開朗的光線讓站在帳篷外的人咋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