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又要么被嗜血的張獻忠搞死絕了、要么早逃的完全沒了影子,需要發還苦主的只涉及很小一部分財富。
結果,李平除了留出很小一部分計劃給許文岐辦公用外,其余暫時無主的財富包括絕大部分馬騾,全讓他給迅速且并不經和許文岐商量的給運到富池去了。
在這個問題上,李平罕見的展示出蠻橫的一面。
但許文岐并不打算找李平麻煩,也不打算去提,甚至還禁止奚鼎鉉也再提及此事。
許文岐深知人無完人,圣人是不可能存在的,何況李平還是個武人。
并且李平的愛財也還算取之有道,沒有從別人手中巧取豪奪。
許文岐只是在第二天向李平請求希望能到富池去見識一番,能去李平的各軍之中和各生產點隨意走一走以為觀摩。
李平爽快的答應了許文岐的請求。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許文岐居然不再理剛克復的蘄州政務而是帶著奚鼎鉉開始了在對其基本不設防的富池四處參觀。
有時他們會在某處軍營中默默的看著一隊隊士卒訓練,有時會出現在某座工坊中問東問西,有時也會與孩子們一起坐在教室中靜靜的聽講,還有時會與保障營中的那些婦女和孩子們東拉西扯。
與奚鼎鉉經常的一驚一乍不同,許文岐更多的是沉思。
這一天,他們又一次與孩子們共同聽完課后準備再去雞場轉轉。
剛準備上路,奚鼎鉉就忍不住抱怨道:“他們怎么可以把算學和識字列為首要,然后就是方志和地理,卻完全不教圣賢之書。如此怎么能讓孩子們明白什么是大義、什么是正途。”
但許文岐卻只是淡淡道:“自賊亂四起,自愿從賊者不乏飽讀圣賢書者,更是遍布朝野,很多我輩中的讀書人在大義上都不及不識斗字的鄉野村夫。
看不看圣賢書、學不學圣賢書不重要,關鍵是心中有沒有大義,并愿意付諸于行動。
何況這些孩子讀的全是實用之術,不志在科舉,與學手藝的學徒伙計更多相似,而且也正是這些實用之術讓李將軍的軍隊不尚浮夸并戰力大增。
再者,你見過哪個軍將免費教導所有軍中孩子們讀書的,如此廣開民智不讀圣賢書又有如何?”
奚鼎鉉滿面羞紅,忙說:“受教了”。
正在此時,一隊正在訓練并明顯非常疲憊的士卒排著整齊的隊列從遠處靜靜走過。
這些隨處可見始終在接受著各種訓練并愛唱歌的部隊每次靠近學堂都會變得非常安靜。
盡管已經開始見怪不怪,但許文岐還是禁不住癡癡的駐足觀看起來。
似乎在欣賞那特有的整齊劃一。
他身后那些由與他共同舉事的農民軍選拔而來的愛閑談并喜歡趾高氣揚的衛隊也一個個再次變得異常安靜,并滿臉都是敬畏。
他們每次見到李平的軍隊都會立即氣勢矮三分。
但下課休息的大小孩子們卻興奮起來,他們有些立即開始跑過去靠近觀看,有些則結伴走起了一二一,還有些干脆人模狗樣的哼起了半會不會的軍歌。
許文岐看了好一會兒才決定出發,這讓奚鼎鉉有些不解,因為這樣的兵卒他們一天會碰到過很多次,再精良也該看膩了。
奚鼎鉉并不清楚許文岐只是在借此緩解剛才壓制的情緒。
對奚鼎鉉所說的問題,許文岐其實也是有些不滿的,畢竟他是個讀書人,還是個走獨木橋走出來的讀書人,怎么能不介意。
他只是能夠說服自己去理解而已。
許文岐已經連李平大量使命婦女甚至包括未出閣的少女去照顧病患這種嚴重離經叛道的事都能容忍,這個又算得了什么。
他教育奚鼎鉉,只是不希望讓別人看出他有不滿而已,他不想讓他和李平之間出現裂痕,至少不能出現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