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同樣也一毛沒拔,全都在裝窮。
所以,也別光說楚王朱華奎。
楚王朱華奎的吝嗇和不正常,沒準兒也是被這幫子官員們給氣的。
楚王朱華奎很清楚城內有錢有糧的不止他一個,很多人在江湖河流中載舟藏錢糧的事也不可能逃得過他的法眼。
但官員們不去找官紳富戶們籌糧籌餉,偏偏只找他一個藩王,就打他一個大戶,并且直到張獻忠打到眼皮子底下還是只想著靠他,你說他會怎么想?
當然,這也并不能因此否定楚王朱華奎的昏庸。畢竟城破了,最先玩完的是他楚王。
武昌城官紳富貴們集體的腦子進水是一件很令人費解的事,和興國州的舉州支持李平完全形成了鮮明對比。
李平對此也只能哭笑不得。
然而還有更神的!
張獻忠輕兵進漢陽,武昌城內人心自然慌亂。
這時候武昌的官員將校們討論守衛策略,主流的觀點是撤掉長江上的守軍,集中力量守城。
只有一位叫崔文榮的參將提出不同的觀點:“守城不如守江,守江不如守漢。磨盤、煤炭諸洲,淺不過馬腹,縱之飛渡,而嬰城坐困,非策也?!?
這也是當初令李自成放棄渡江的成功做法。
但崔文榮的觀點居然沒有被采納。
而崔文榮也夠狠,他自己帶著一批勇士渡江到漢陽,與張獻忠的部隊廝殺,斬殺六百余級,但畢竟人單力薄,最后還是不得不退回武昌。
所以武昌目前也不是沒狠人!
但不管如何,極其空虛并幾乎無兵可守的漢陽縣二十日城陷,武昌城徹底變成了前線。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慌亂中的新婚郡主朱鳳德竟然因怕城破被辱自殺了,這離她結婚才剛剛九天。而儀賓王國梓卻跑出了王府并投靠到嘉魚縣他表兄處避難。
不過李自成渡江沒成,張獻忠在武昌守軍從江上盡撤之后也沒有從漢陽渡江,甚至其占據漢陽的始終是一支輕兵。
這讓武昌城又一時間放下心來,以為張獻忠也會止軍于長江。
但張獻忠李如靖部從團風渡江并攻陷武昌縣打破了武昌官民的幻想,并使武昌城的安危更加惡化,畢竟這從態勢上造成了對武昌城的東西夾擊之勢。
賀逢圣也因此徹底急了,不僅再次走上前臺,還放下了一切身段。
他這回是真把所有的臉面都掏出來了,任何有可能的努力都不愿意放棄。
但李平卻只能打太極。
李平的兵力不足,選擇去武昌冒險將意味著必須放棄對興國州和蘄州的協防,這實在對不起全力支持他的興國州官民,也等于許文岐白救了。
而且,武昌城缺的根本不是將,也不是兵,而是全城上下同仇敵愾和不計個人得失的決心。
武昌縣城破后,李平在大治縣和源湖迅速建立了防線,崔文榮也再次站出來并馬上屯軍于城西外洪山上的洪山寺(今寶通禪寺)以扼守武昌城,這個人的能力和對戰爭的敏感性并不差。
尤其崔文榮還本就是一個參將,軍職比李平都高。
可崔文榮都不好使,李平一個外將游擊去了又能有什么用。
而且拉他過去,就是賀逢圣有意,李平也決無可能跳過那么多規矩和傳統掌握整個武昌的最高軍事指揮權,最多也就是壯壯武昌的守衛實力。
然后他的上官和隊友還大部分都是腦殘。
這和找死有什么區別?
李平腦子沒進水,因而他再感到棘手,也只能對賀逢圣的請援除了打太極還是打太極。
注釋:
王國梓一直活到了七十三歲,并著有《一夢緣》來詳細記載他和朱鳳德的故事。
但《一夢緣》中的歷史節點和一些人物姓名與史實有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