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下午再出來碰運氣。
吃中飯的時候,一向比較鬼的米倉在身上偷偷藏個了小兜,打算順點剩飯。
他所在的是軍官訓練隊,伙食一向比較富余。
米倉身上沒什么錢,自然想著能省點就省點。他已經打聽好了,有些小娘,一個饅頭或一碗飯就夠了。
哪怕是姐兒少狼多,目前已經不斷的水漲船高,但帶了吃的總會省下不少。
但他很快發現自己這次居然失算了。
因為有不少人和他持一樣的想法,正在吃飯的家伙很多都在鬼鬼祟祟,往日里總能富余出一些的無論米還是面頃刻間就見了底,甚至很多腦袋慢只是來吃飯的人直接傻了眼。
而伙房大概也反應了過來。
都是準軍官又能如何?反正夠不夠吃都不管了。
正在米倉郁悶的扒拉碗里飯時,陳子道一屁股坐到了他身旁。
陳子道是后補進這個軍官訓練隊的。
他和一些農民軍軍官在經過了幾天單獨集訓后也被編入了這訓練隊。
隨著規模越來越大和部隊的來源越來越復雜,李平已不再對所有新人不加區分的搞統一訓練,原有政策顯而易見早已不合時宜。
雖然才插班進來才十幾天,但陳子道卻很快認準了米倉,有事沒事都喜歡往米倉身邊湊。
往日里米倉對陳子道的主動示好多少有點若即若離,這倒不是因為他對雙方都曾經的農民軍身份敏感,而只是對嗅覺敏銳的家伙有一種本能的防范。
陳子道能在一萬對十萬如此懸殊巨大的大戰前果斷選擇叛逃,這樣的嗅覺是可怕的。
米倉才不相信陳子道當時的選擇僅僅是理想和正義。
選擇理想和正義不代表就要去送死,不代表就要去跟弱的一方逃命。
而且加入到軍官訓練隊后,陳子道僅僅幾天之后就開始極力靠近比他小的米倉,目的當然也不可能那么單純。
嗅覺應該才是主要的。
不過今天,米倉看到陳子道卻笑了。
“陳兄,遇到什么傷心事了,跟兄弟說道說道。”米倉對神態還在傷感中的陳子道主動關心道。
陳子道明顯有點受寵若驚,他愣了下后嘆氣說:“上午去俘虜營看了看我的幾個老弟兄。我棄獻賊而走時,他們沒有跟我走,現在見了我個個痛哭流涕、悔不當初。我這心情也跟著不太好,但又幫不了他們什么,人總要為自己的錯誤選擇付出代價。”
“是啊!人總要為自己的錯誤選擇付出代價。”米倉有些意外的跟著感慨了一句,他沒想到陳子道會毫無忌諱的這么坦誠,然后還正好戳中了自己。
米倉聽說過白水旁的戰斗結束后,陳子道和他的部下們一個個全都戰戰兢兢,大呼慶幸,無論讓干什么都積極的不得了,哪怕李平軍中的一個小兵都可以去指揮陳子道。
以至于這都成了軍中的一段笑談。
不過剛感慨完,米倉馬上意識到不對,他覺得這個話題往下深入是不合適的。
于是,米倉拍了拍陳子道的肩膀說:“陳兄,我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但今天應該是個高興的日了,我們不談傷心事,下午咱們一起出去轉轉如何?”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今天城里很熱鬧,兄弟想干什么,我請。”陳子道急忙應道。
米倉一下開心的笑了。
他知道陳子道作為喜好享樂的張獻忠手下將領,是個有錢人,他可不會不好意思。
不過在兩人去匯合何老頭前,陳子道堅持要先去李平的總兵府前一趟。
不干別的,陳子道就是想去敬個他自覺已經練習合格的新式軍禮,對著門敬就行。
這是他在去過戰俘營后冒出的想法。
但還沒到總兵府門前,他們就遠遠的看到有一個穿著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