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旁聽和干涉他們之間的交談。
這里是典型的外嚴里松,不然章曠也不會愿意來。
不過按理說,高蕾目前應該非常忙才對,但現在卻有閑功夫來這里刺繡?
“自打傳出征賊將軍的婚事,高小姐這幾日就每天都來?!甭牭搅缡沁@么說,章曠的臉色也更差了一些,他感覺更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李平與高蕾、趙蘭月之間的感情糾葛,章曠多少還是聽說過一些的。
于是等進屋落座之后,章曠立即將他的擔憂和盤托出。
柳如是幾乎是點著頭聽完的,看得出來她也同樣憂心忡忡。
大明的京城都被攻破了,剿滅了張獻忠的李平卻在四川按兵不動,是個人都知道這不正常,柳如是更不可能例外。
而且柳如是在她們的個人處境上沒有難為章曠,并讓李香君和董小宛也不要去難為章曠,更說明她明白大局,也憂慮大局。
不過聽完章曠絮叨的柳如是盡管眉頭緊皺,但卻在思索了一會兒后安慰章曠說:“事情還不至于此。征賊將軍的部下們有沒有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征賊將軍自己的心思。
征賊將軍的兵馬都是他自己一手帶出來的,掌控極強,只要他不想,他的部下們是沒有能力逼迫他做什么的,也不敢去逼迫。
而征賊將軍既對你想離開四川去南京打探消息沒有任何阻攔,也說明他目前還不打算背叛大明,自然也就不會做出什么事實上的叛逆之事?!?
章曠猛的拍了下腦門,頓時感到有如醍醐灌頂。
他意識到自己還真是糊涂一時了!
被“黃袍加身”這種事,章曠原來就不信。
部下們都偷偷準備出黃袍了,當老大的居然事先一點風聲都不知道,這老大對部下的掌控得弱爆到什么程度?
黃袍加身不過就是演的,不能當真。
而以李平對部隊的控制力來說,被“黃袍加身”可以說完全不可能,只是章曠自己大概由于過于憂慮而一時糊涂罷了。
況且以李平的智商和一貫作法來說,他現在也沒必要背棄大明。
尤其“廣積糧、高筑墻、緩稱王”這個道理還是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當初的策略,與李自成和張獻忠這種沒文化的土包子不可同日而語的李平幾乎不可能不知道。
現在悶聲壯大實力才更符合李平的利益。
因而哪怕就算李平行的全是背明之事,也有了背明之意,但他嘴上也會打死不認的。
章曠直感覺自己這次來對了,很多事還真不能自己一個人琢磨,人再聰明,總會有考慮不到的地方。
“柳君,受教了?!闭聲缯嬲\的說,懸著的心突然間就松下了許多。
但這時,他突然注意到柳如是的眼神仍在繼續暗淡著,一旁的李香君也明顯有話想說卻又硬憋著沒說,甚至董小宛也不知什么時候滿臉幽怨的站到了門口。
章曠心中一驚,然后羞愧的訕訕道:“只是此行南京……”
“監軍此行南京滋體事大,非常有必要。但我和香君、小宛在這里之事卻萬萬不可泄出。一旦傳出,只能是逼反李平,他也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沒有阻攔。到時候我們在這里甘愿接受被改的名和所忍受的一切也就都白費了!
現在國朝危難,我們需要征賊將軍這一支強大的軍力。征賊將軍本人也是一個知禮知恥的有為之人,他不滿的只是當今天下的腐朽和無道,想要尋找一條郎朗乾坤之道。
他應該不會只是為了背叛而背叛大明,也能夠被大義所感召,章監軍責任重大,切不可因小失大?!绷缡菦]有任何猶豫的堅定沉聲說。
章曠面色一凜,當即站起來向柳如是深深施了一禮。
對于柳如是對李平好像很了解的樣子,章曠并不意外,他知道她們雖然被圈禁著,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