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祿打定主意死扛幾波,可是九苗卻是不配合。
原本只是點點的細雨,不待真祿反應,在流金火鈴的上方忽然落下一道水流,潑在八個本就已經奄奄一息的火球之上,剎那間就將這火球給澆了個通透。
“啊!”真祿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聲,正是他附在上頭的神念被一波團滅,帶來的嚴重后果。
知道事不可為,真祿馬上就要將剩下的附著在流金火鈴上的神念收回,但是昏沉而又帶著刺痛的腦袋讓他的反應跟不上思緒,還不曾等到他發號施令,一團的符水便澆在鈴鐺之上,一剎那便將流金火鈴上真祿殘存的神念也來了波團滅。
真祿只覺著方才的痛楚又加深了幾分,再施加在了自個的身上,那痛徹心扉的折磨,著實讓人難以自拔!就差那么一絲,真祿就要昏死過去,不過清醒的真祿也好不到哪里去,腦袋昏昏沉沉的,就連看著天地都是恍惚的,要他再畫符,當真強人所難。
而九苗也看見了真祿的異常,心中竊喜的同時手中也不耽擱,符筆在符紙之上游走,看著架勢,那是畫得極為認真,似乎是當真要拿出壓箱底的功夫,來趁著這個機會贏下這場比試一般。
也不曾讓人等待太久,九苗符筆在符紙上完成了最后一筆,隨后那枝符筆被他很隨意的往桌案上一拋,大有此符不勝,我就認輸的氣勢。捏起桌上畫好的符篆,像模像樣的吹了一口符篆上鮮紅的印記,隨即朝著石坪之中拋去。
只見著這符篆在半空中又發出綠光,隨后一只數丈大小的巨蟒出現在了石坪之中,這蟒渾身有著細致的鱗片,鱗片還泛著金屬般的光澤,看著架勢,絕非一般的蛇類。
但從這蛇身上散發出的氣勢來看,撐死也就是一筑基初期的模樣,在凡人還有煉氣小修面前或許是個難題,但這般由符篆勾勒出來的筑基妖類,但凡是個正經的筑基修士,都有數十種將它輕松擊殺的方式,就算是用那符篆之術,也不是什么難事。
而這對于此時已經快要歇菜的真祿來說,卻成了難以應對的‘龐然巨物’。
只見真祿支著身子,在香案上畫著符篆,不過此時的他雖然盡力控制自己的雙手,但是依舊免不了將那原本一氣喝成就畫出來的符篆畫出差錯來,就這般一會的功夫,已經有三張符紙因為真祿的失誤,變成了廢紙,并且,這般的失誤還在延續。
大半刻鐘過后,真祿頹然的擲下了手中的符筆,開口說道:“我認輸。”
這般三個輕飄飄的字從真祿的口中說出,卻是好似掏空了他渾身的精氣神一般,那一副無力的模樣,著實讓人看著揪心。
真祿認輸三字一出口,九苗頓時喜上眉梢,對著真祿拱拱手:“承讓,是在下取巧了!”
上方的眾人見此也是默然無語,這年頭的人還是比較實在,羅浮一方輸了自然看不到喜悅,魔教一方見著自家不是憑借‘真本事’也沒臉出來嗨皮,這是一場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實力強勁的人翻車的一場比試,在座的都是修為有成之人,越是這般的情況,越是能夠引起他們的共鳴。
“這場便是羅浮輸了,諸位以為如何?”張芩開口說道,他也是機靈,取巧的說了羅浮輸了,卻是不曾說南方魔教贏了,雖然是一個意思,但是不得不說言語是一門藝術。
“天師所言甚是。”通淼應道。
這個結果自然是顯而易見的,畢竟代表羅浮出戰的真祿自個都認輸了,想要翻也沒有任何理由去翻,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認了。
“那便承讓了!”扶余天的臉上還是有那笑容了,不管手段如何,這一把他已經拿捏下了,難不成你們當真以為這九苗的長蛇血脈異獸才是決定勝負手的東西嗎?這東西再好,也要能上場才是好東西,就好比你那羅浮的真科,符篆的本事再高,沒這‘機緣’上場,還不是只能在一旁吃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