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和程勛云談話錄像送到了頂尖的心理微表情專家的手中。

十多個專家逐幀分析林白的每一個動作，說的每一句話。

“……林四白說話的時候，會笑，會有其他的動作，但他的面部肌肉一直很松弛，童孔近乎沒有變化。這證明他的心情一直很平靜，完全沒有波動，所以，我認為，他內心深處并不在意所謂的游戲公司，甚至不在乎兩個世界的人。那是一種超然物外的態度。”

“提起游戲公司和正義門的時候，林白有一個下意識的停頓，證明他對游戲公司有一定的了解，也有一種可能，他在否定正義門……”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是林白說的話，這證明，他同樣不在意游戲世界的生命。他說了一個專有名詞——土著世界。這有些不正常，如果他代表游戲世界和我們談判，不應該把自己的世界稱為土著世界，這是讓自身處在高高在上的一種蔑稱。

根據林白掌握的法則和他從正義門拿出來的迥異于游戲世界的產品，以及《天殘集》里面的詩詞，我們差不多可以肯定，林白不屬于游戲世界的土著，他是個外來客。他的師門正義門，極有可能和游戲公司一樣，是高于我們維度的存在……”

“……林四白是想利用我們達成某種目的。”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使用的身體是鄭通的，所以會導致你們的判斷有誤差？”一個身穿將服的老者問，“如果他來自高緯世界，他不至于被土著世界的人用雷劫困住……”

“陳將軍，不排除這個可能。”一個心理學家道，“我們只是根據我們的專業知識來對他做出合理的推論。”

“林白一直說要修成天道，有沒有可能他的目的是成為兩個世界的主宰？”程勛云問。

“不排除這個可能。”心理學家道，“或許，他是要借助兩個世界，完成他個人的成長。他在談話中，提到了信仰之道。

我們都知道，林白的崇拜者在游戲中對他瘋狂地迷戀，幾乎到了癡迷的程度，一旦他在我們的世界凝聚了大量的粉絲，并且借助粉絲推高了他自身的力量，極有可能會讓我們的世界陷入混亂，或者說，他直接登頂，控制我們的世界。”

幾個將軍的面色越發的肅穆。

身穿將服的老者揉著太陽穴，嘆道：“不可控因素越來越多了。”

程勛云道：“林白說游戲公司把我們的世界當成了玩物，他又何嘗不是把我們當成了玩物？”

將服老者道：“無論是個人成為天道，言出法隨可以隨意更改世界規則，或者說信仰之道造就一個神靈，都不是我們這個世界能接受的。民眾信仰天父，不代表他們真的希望天父來到人世間！還是要想辦法遏制林白的。”

“將軍，林五白那邊怎么辦？”程勛云問。

“拖兩天，再和她接觸。不然，顯得我們太過急切了，穩住林四白，不要讓他做沖動的事情，事態在我們可以掌控的范圍之內，比林白自己去折騰要好得多！”將服老者道，“當前，林白需要我們，應該不會對我們有過分的動作。我們正好借此機會試探林五白的法則之道究竟有多強大？奪舍過來的那些土著修士能力完全被壓制了，林白是分神奪舍，不可能一點損耗都沒有，我們不能被他唬住了。”

“是，將軍。”程勛云道。

“通知財團的人，不要斷了正七宗和魔五宗那邊的聯系，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敵人，也沒有絕對的朋友。”將服老者繼續吩咐，“還有，想辦法引導一下民眾的情緒，幾次游戲公司發放名額，都是他們在游戲論壇鬧騰，已經有將近一百萬人進入了游戲。再讓更多的人進入游戲，社會就真的亂套了……”

……

三方博弈。

局面暫時處在一種詭異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