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許高的草叢當中,寧立遠等人匍匐在地,看著郝通天的隊伍一點一點離去。
軍隊像螞蟻爬,密密麻麻將整個官道都占據。
雖軍隊人數眾多,可眾兵卻整齊有序,絲毫不顯得慌亂。
待得隊伍遠去以后,鐵鉤男子大口大口喘氣,臉上汗水遍布。
“滴答滴答…”
汗水滴落在地面的枯葉上,濺起晶瑩的小水花。
“幸好大哥機智,不然對上這批人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鐵鉤男子心有余悸。
他自詡武功不俗,但也害怕如此之多的官兵。
正所謂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大象再牛也怕成堆的螞蟻啃食。
若是這群官兵一擁而上,哪怕是大羅金仙也得成為軍刀下的亡魂。
寧立遠神情肅穆,一雙眼睛如毒蛇。
他眼睛惡狠狠盯著軍隊,說道“看樣子,這隊伍也是去往晉城的。但是他們看起來不像帝國軍隊,他們應該是敵非友。
也不知道現如今晉城戰況如何,若是這批軍隊抵達晉城,晉城危矣!”
黎苑貝齒輕咬,說道“這軍隊,很強。”
“廢話,我也知道很強!”持刀男子白了黎苑一眼。
他們還不知道晉城戰況,以為晉城已經快要戰敗。
晉城乃是帝國最后一道防線,若是晉城失守,帝國也將易主。
持刀男子大大咧咧的說道“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怕個球,大不了直接跟他們打一場,老子的刀也好久沒有喝過血了!”
持刀男子最怕麻煩事,能用武解決的事情,他絕對不會用其他辦法。
他們兄弟幾人都十分頭疼,他們不知道幫持刀男子擦過多少次屁股,每一次都是打架鬧事。
背劍男子眉頭一皺,說道“打打打,你整天就知道打架!人家人那么多,是一整個軍隊!一整個軍隊!我們就六個人,還有一個傷者,我們怎么跟他們打?此事不行,還得從長計議。”
長鞭男子面露愁容,如坐等夫歸的深閨怨婦般,他雖然感到不好,但卻沒有什么好的主意。
鐵鉤男子撓撓頭,說道“我同意游衢的想法。”
游衢便是背劍男子。
游衢做事穩健,心思縝密,深得其他兄弟的稱贊。
之前出門在外,許多事情都是游衢去打理。
長鞭男子感到手臂抽痛,他下意識的捂住手臂,說道“我也覺得游衢哥說的有道理。”
寧立遠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有點拿不住主意。
“黎姑娘,以你所見,此事應當如何?”寧立遠問道。
黎苑露出沉思的表情,清秀的臉上就差沒直接寫著大大的“不懂”。
黎苑思忖片刻,而后將目光看向眾人。
“這事情,不好辦啊…”
黎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繼續說道“若是以我們六人之力,想直接把這支軍隊打敗,完沒有可能,除非…下毒!”
寧立遠等人面面相覷,下毒?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如若毒素強勁,可使幾十人甚至上百人去見閻王。
寧立遠目光炯炯,問道“這下毒,如何下法?”
黎苑說道“今日天色已晚,想必他們是走不了多遠了,他們必定會在附近安營扎寨。”
黎苑頓了頓,繼續說道“前方應該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他們要去晉城,最快的途徑便是從山脈這里穿過去。而晚上的時候,山脈里豺狼虎豹眾多,不易行軍,他們必定會在山脈附近安營。
每天清晨,山脈都會揚起一陣大霧,風會將霧氣吹散到山脈各個角落,若是我把毒藥碾碎成粉末,借助大風,可使毒藥彌漫到整片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