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青媖認真的在看契紙,呂博承把心里的疑問問了出來:“你識字?”上次看協議也看得這么認真。
“我不能識字?”
呂博承一聽,忙從椅子上起身,湊到她跟前,盯著她的臉打量:“你當然可以識字,不過就你家那條件,你那繼祖母能讓你去識字?”
蘇青媖推開他:“你管我怎么識字的。我識的字可不比你這學渣少。”說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呂博承摸了摸鼻子,什么渣?以為他聽不懂嗎,不就是說他不好好讀書沒功名嗎。哼。
他讀書是沒什么天賦。但小時候也是用過功的,他爹老是稱贊二弟念書好,他不甘心,也曾沒日沒夜地讀過書,就想爭口氣。
但最后還是沒爭過。
后來看他爹一副扶不上墻的目光看他,他就徹底放棄了。
讀不好書又能怎的?能少了吃穿?還不是杵在他心愛的兒子面前。他才是長子。若在大戶人家,他心愛的兒子那就是庶子!他才是妥妥的原配嫡妻嫡長子!家業什么的,能有他那些庶子女什么事?
不過在得知被征兵要上戰場的時候,他后悔了。
后悔以前跟呂生財置氣,沒好好讀書,考個功名出來。
“將來,如果有了兒子,一定讓他好好讀書,考個功名出來。”呂博承頗有些感慨地說道。
蘇青媖掃了他一眼:“兒子兒子,還不知道你有沒有那運氣。就是有那運氣,也不一定就是兒子。”
“是女兒也行啊。將來讓她找個有功名的女婿,以后我外孫也不用上戰場博命。”
想的倒是長遠。
蘇青媖沒理他,翻著手里的幾張契紙……
“下河村?你外祖的?”
呂博承湊過去,從她手里接過幾張契紙,眼睛盯著看,目光里有著懷念。
“我外祖父走時給我的,說是給我傍身。小時候,吳氏還慫恿我爹要把它們收走,我爹見我不給,也沒強要。但我那時候還小,這些年外祖家的田地都是我爹找人租賃的。租子錢也由我爹收著。”
“你就沒要過?”
“要它干嘛?我可不想被吳氏說嘴,說我在家吃白飯。我得讓她知道我吃的是我外祖留給我的銀子,可不像她生的那三個,才是真正吃白飯的。”
嘖嘖,這傲嬌樣。未成年的兒子吃老子的,那不是應該的?還自己掏銀子吃喝,跟后娘置那個氣。
“那以后……”
“以后當然是我們自己收著了。我都成親了,有娘子孩子要養。再說了,我馬上都不吃家里的飯了,我娶回的娘子,難道呂家還養不活,要吃婆母和自己的嫁妝嗎?成親前我就跟我爹說過了,以后的租子給你收著。”
“你不怕吳氏鬧起來?”
“哼,她有什么好鬧的。這十來年,我外祖家的那十來畝田,我年年吃著都有剩的。要不是不分家不能置產,她都要給她生的那幾個買田買地了,看著我那十幾畝田娘幾個早就紅眼了。就是沒置田置地,可也沒少往自己兜里撈。”
蘇青媖見他不忿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你那十幾兩銀子,是不是也是從你爹那里撈來的?”
“他們都撈,憑什么我不撈!我不撈,我爹也不會主動給。即便我朝他要了,他還問東問西的,那幾個朝他要,就大方的很。哼。”
“我小時候傻,不屑朝他伸手要錢花。但看著那幾個時不時地跟他撒個嬌要錢花,買吃的買用的,還特地跑我面前得瑟,我又不甘心。我爹那人,我不朝他要,他還以為我不要。那幾個倒是要得勤,我給他省錢了還落不著好,那我為什么不要?”
“早些年得了錢就跟朋友出去喝酒,東花西花的,也沒存上幾個。手里就只有那十幾兩了。”
“那天給我的是你的全部了?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