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媖姐妹倆在柏家寨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另一邊的郴州又是另一番景象。
古如月自從知道青杏手里還有銀子后,就連平時蘇父蘇母和小兄妹倆的日常所需都短缺了。
你兒子掙的錢養活他自己的小家都艱難,更何況還有這么大一家子?
平時日常各處打點,還不是要用她的嫁妝銀子。
你們既然還有銀子,那缺什么就自己買吧。
也不用朝我伸手。
而青杏那邊是不愿把銀子拿出來花的。
一路跟著大人逃難,她知道凡事要留一條后路。
再說現在又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錢就是不拿出來。
再說了,你們是長子長媳,贍養父母是應該的。
我和青楊哥哥你們可以不養,我們沒話說,但你對爹娘的態度讓我不滿。
青杏有時候忍不住也會跟古如月回嘴兩句。
也不是吵架,就是會表達一下她的意見。
不會事事都聽古如月的。
在青杏眼里,嫂子的行事做風,跟她從馬師娘那邊學來的,和聽來的完全不同。
而且青杏跟在蘇青媖身邊學了兩年,可不是時下一般的女子,逆來順受,吃虧不吭聲的。
她二姐說了,有什么想法,就要勇于說出來。
不說別人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并不是不尊重長嫂,但嫂子不是事事就做得對的。而且她并沒有跟嫂子吵架,就只是說了她的想法而已。
就引來嫂子越來越不待見她。
爹娘也罵她不懂事。
她已經九歲了,二姐說一個人要明辯是非,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她只是不想把錢拿出來而已。
家里現在又不是吃不上飯了。
她和哥哥一個月交一兩的伙食費也行,她們又不白吃。
可大哥又不要。
爹娘為什么罵她。
青杏哭得傷心。
青楊在一邊安慰她。
青杏抽泣著:“哥,我想去找二姐,我想二姐。”
眼淚擦不盡似的,就是想二姐。
她不想呆在這里了。
蘇青楊給她遞了帕子:“我也想二姐,但我們不能讓哥哥為難。”
“那爹娘跟著哥哥,我們去找二姐不成嗎?”
“哥哥不會讓我們離開的。”
“我們寫信讓二姐來接我們成嗎?”
蘇青楊頓了頓:“可外面外人那么多。哥哥會不放心的。而且我也擔心二姐。”
“可我不想再呆在這里了。我想二姐,想小寶。”青杏哭得好不難受。
蘇父蘇母在房門外聽了半晌,流著淚離開了。
夫妻二人在房里對坐,沉默。
好半晌,蘇母拭著淚,說道:“我難道不知道如月做得不對嗎,可我能怎么辦?我能罵她嗎?我只能罵青杏。”
邊哭邊說:“拿了青媖給我們買房的二百兩,現在房子不買了,連吃用都短缺了。”
“我不知道我兒子掙錢不容易嗎?我們又沒有多花她的錢!一年不到,她收了我們那么多銀子,不夠養我們幾個嗎?”
蘇母一邊哭一邊控訴。
她還不能跟兒子說,說出來,怕別人說她做婆婆的挑撥。
怕他們夫妻不和,引起古家不滿。
蘇父默默地聽著,好半晌,才道:“你知道你還找杏兒要一百兩?她哭得多傷心。”
蘇父搓了搓臉。
“她是我身上掉的肉,我能不疼她?”
“如月都知道杏兒手里捏著一百兩了,連春裳都不給杏兒和青楊置辦了,我能怎么辦?要眼看著他們兄妹倆入春了還穿著厚襖子嗎?”
蘇父長長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