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六人路上半點不耽擱,徑直往北。
除了思淵思源,小豆子,還有一個武功很厲害的,叫張勇的,聽說是個神箭手。
還有一個,就是蘇青媖很久沒再見過的花豹。
花豹如今跟著馬明溫,上戰場拼殺很是勇武,不畏死,很得馬明溫看重。
這次也是想著他過往的經歷,知道他有些小聰明,有些小道,恐蘇青媖路上會用到。所以讓花豹跟著。
“你這跟著我干爹,都升官了,沒想把你娘接來跟著你享福啊?”蘇青媖調侃他。
花豹撓了撓頭:“我們也是這幾個月才在越地安定了下來,之前一直東奔西跑的,也顧不上。把我娘接來,一是沒人照顧她,二怕她不適應。”
蘇青媖還記得他說過的,要建功立業,衣錦還鄉回家看他老娘的話。
“而且我都不知道我娘還活沒活著。妹子,你有寄信回老家那邊吧?”
“我爹有寄信回去過,但沒收到回信。”
“哎,沒準我娘都覺得我不在了。”
那張勇聽了便說了句:“你算好的了,還有個老娘讓你惦記著。我家人都死了,就剩我光身一人了。”
思淵思源好像找到知音了一樣:“我們也是。我們倆還是眼睜睜地看著家人死在眼前的。要不是被越王救了,也沒有如今的我們了。”
“是啊,越王對我們恩同再造。”
幾個男人瞬間就熟悉了起來。
一路上大家扮做尋親的一家子兄妹,一路小心翼翼地避著人往北方而去。
出了越王的轄地,路上慢慢地便看見了一些流民饑民。越往北走,路上看到的落魄百姓就越多。
他們已經打扮得很是低調了,就跟個普通老百姓沒兩樣。
但他們還是與身上補丁摞補丁,灰頭土臉的百姓不同。
一路走,引得一路人都在看他們。
有不少百姓還圍過來朝他們討食,要錢。
把他們六個嚇了一跳。
大路都不敢走了,就專門撿小路走。
蘇青媖都有些恍惚了,自從她進山以來,在山里有吃有喝,有暖和的屋子住,她都以為世道變好了。
這出來一看,世道更亂了。
比之她之前帶著一家人從楓亭鎮逃出來時還更差了。
過了淮河,路上更是亂了。
不時就看到路上橫出來一具尸骨,面目全非。
蘇青媖嚇得不行,看都不敢看。
一路上也有不少攔路的土匪,好在有張勇等人在,手腳功夫都很是厲害,三兩下就解決了。
蘇青媖心里跳得厲害。
她怕她有個萬一,那小寶怎么辦,真要成了無父無母的孩子,可怎么辦。
這日,一行人錯過宿頭,在一處野外露宿。
越往北,天氣越冷。
眾人撿了些柴火,燃起了火堆取暖。
“小姐,我們還要去鳳翔嗎?”思淵問她。
一路上,越往北,崔晟和呂博承的畫像就掛得到處都是。
很多不明真相的百姓,一聽他們二人棄城逃跑,置幾萬將士不顧,便往他們的圖像上扔東西,兩張畫像被扔得都是臟污。
蘇青媖心里難過非常。
她知道呂博承不是貪生怕死的人。
他入伍都五年了,如果他貪生怕死,早就想辦法逃回來了。
都是烏全忠才登基,屁股沒把龍椅坐熱,不想背屠城的污點,嫁禍他二人,讓他二人背這樣的黑鍋。
“小姐,越往北戒備越嚴,就算呂將軍還活著,他一躲,我們也不知往哪找啊。”
“鳳翔死了他那么多兄弟,他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