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餛飩鋪離集市有一段距離,如今的人流基本都在集市的燈會那邊,鋪子自然就冷清了下來。
老王拿來了一壺茶,自己也沒事干,便坐了下來。
“你和她說了嗎,你要離開一段時間的事。”
張子凡嘆了口氣,悵然道:“沒呢,我也只跟你說過這件事,別人都不太敢開口,我還有個不知道跑哪去了的師傅呢,唉....有時我真想不告而別啊。”
老王不悅道:“那可不行,做人要有交待。”
張子凡點了點頭,微笑道:“是啊,要是就這么一走了之肯定有人會擔心的吧,所以說還是要說的。”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隨即展齒一笑道:“被人擔心著,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這樣就不至于在外面走累了的時候,連個可以思念的家鄉都沒有。”
老王喝了口茶,不置可否。
夕陽西下,小巷子的墻拉出了長長的影子,覆蓋過整條小路,顯得尤為昏暗。
陳依依從院門里走了出來,身上多了個長條形的包裹。
她嘟起了小嘴,似乎是有些期待,但又有些擔心,摸了摸那個淺藍色的包裹,這可是她一個月的心血。
哼,由不得他不喜歡!
她笑顏如花,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高興地事情一般,很是開心,全然沒有注意到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一襲白衣。
穿著華貴的少年站在了原地,折扇輕搖,衭衣飄飄。
........
陳依依一路小跑著回到了餛飩鋪,沒有讓張子凡等得太久。老王動作很麻利,一下子便端上來了兩碗餛飩。
張子凡從桌上拿了兩根筷子,問道:“老王,你媳婦哪去了?”
老王在廚房忙活著,聲音從簾子里傳了出來,“看燈會去了。”
張子凡哈哈大笑道:“那你豈不也是孤家寡人了,要么你跟我們一起吃唄!”
老王沒有再說話,而張子凡兩人也沒有著急動筷,等了一會兒,老王從里面端出一籠黃黃的包子,道:“粘豆包,下元節得吃這個。”
放到桌子上后,他又返回了廚房,沒有再說話。
陳依依看了張子凡一眼,張子凡無奈地笑了笑,夾了個餛飩放入口中。
兩人把桌上的東西吃了個干凈,陳依依輕聲問張子凡,“要結賬嗎?”
張子凡搖頭,從納乾袋中拿了幾條魚出來,放在桌上,對老王招呼道:“多謝款待啊!我們就先去看燈會了!”
廚房的老王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張子凡知道老王就是這樣,悶葫蘆一個,便不去管他,拉著陳依依出去了。
天色漸晚,集市那邊五光十色,熱鬧聲響便是在這邊都能聽見,兩人并肩而行,陳依依將背在身后的長條形包裹拿了出來,笑嘻嘻地問道:“你猜這是什么?”
張子凡撓了撓頭,這他怎么會知道?
陳依依就知道他會是這樣無趣的反應,便也不賣關子了,把包裹一層一層地解開,一把木劍露了出來。
她眉眼彎彎,看著手上的木劍,道:“這是爹爹教我手藝之后,我做的第一件東西,那天你說要練劍之后,本來是看你買不起劍想給你暫時裝裝樣子也好,但沒想到你現在已經有劍了,所以....沒辦法啦,做都做了,你愛要不要。”
張子凡看著她手上的木劍,怔怔出了神。
陳依依撅起了嘴,佯怒道:“你要不要嘛!”
張子凡連忙接過木劍,拿在手里上下打量了半天,才笑道:“早知道我就不要那把破劍了,又破又不聽話。”
在他背后的劍顫鳴以示抗議。
陳依依叉著腰,道:“你啊就拿著它當擺設好了!打架的時候可千萬別用它,砍不動人不說,要是它斷了的話我可心疼啦!”
張子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