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凡走到了院子里,望向城里西邊的方向。
現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那邊的天空上的陰氣,已經濃郁到了肉眼可見的程度,在那的下方定是誕生了陰邪之物,若現在不管,等它成型之后,后果不堪設想。
返回屋內,張子凡檢查了一下縛仙索的狀況,確認沒有問題之后,向崔安問道:“那個老神仙的住處在哪?”
崔安回答道:“就在那座城里最高的建筑物中。”
張子凡回憶了一下,昨天夜里確實看見過一座兀立城中的高塔,由于其與別的建筑物高度差異太過明顯,所以給張子凡留下了些許的印象。
和陰氣所在不是同一個地方....張子凡又問道:“你知道城西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城西啊...”崔安沉吟了一陣,道:“那邊多是居民房,真要說有什么特別的....大概就是一座道觀了吧?”
“道觀?”
“嗯,算是一座比較大的道觀了,除了一般的道教神像之外,還供奉著城隍、土地之類的神像,也兼并著宣城城隍廟的功能。”
還有道觀在嗎?在這種三教場所附近,按理說應該更難滋生陰物才是....張子凡一邊思索著,一邊朝崔安點點頭,道:“我有些事要出去一下,你就待在此地不要走動,那個老頭已經被綁住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醒,你就安心修養吧。”
說完張子凡便換上了一身儒衫,以常人的步伐開始往那邊趕。
陰氣籠罩的范圍極大,以張子凡的能力只能確定陰物就在這個范圍里,但卻無法確定其具體位置。
之所以問崔安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就是為了縮小范圍。
人類死后執念太深,魂魄殘留世間,久而久之喪失理性,便會化為陰物,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厲鬼。
也就是說,居民區是最容易誕生這類東西的,但這里還有一處道觀,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儒道釋三教場所的附近,由于其宗教氣數的影響,還沒成形的陰祟之物都不太敢接近,如此光明正大地破繭而出更是少見。
除非道觀本身出了問題。
張子凡走在清晨的街道上,月亮還掛在西邊的空中,太陽只露出了一個小角,這里附近沒有鬧市,路上可以說是空無一人,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家小店鋪里亮著燈光。
張子凡隨便走進了一家剛開張的餛飩鋪里,要了一碗凈餛飩,不一會兒,便有一個漢子端了上來。
餛飩的面皮如一層薄紗,可以依稀看見里面的肉餡,一只只都油亮油亮的,浸泡在湯水里,冒著一縷白煙。
他總是偏愛吃餛飩,因為有些故人,有些故事,他不想忘記,也不能忘記。
一大早的,鋪子里沒什么客人,漢子的活兒也忙完了,便坐到了張子凡的桌邊,與張子凡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興許是看到了張子凡身上的儒衫,漢子問道:“在西寧國科舉應該很不容易吧?”
張子凡愣了一愣,笑著點頭。
漢子唉聲嘆氣道:“我兒子也是個讀書人,過了縣試,但府試參加了好幾次都沒有過,天天對著家里人發牢騷,說什么皇帝昏庸,百官皆是佞臣,前些年去了隔壁北平國參加科舉,說是要我們等他衣錦還鄉。”
說到這里,漢子哼了一聲,帶著些怒意道:“都這么多年了,音信全無,恐怕早就忘了家里還有老兩口了!”
北平國...能比西寧國好到哪去啊?而且府試都沒過,多半還是自己能力不足的問題....張子凡在心中腹誹,嘴上卻安慰道:“或許是政務繁忙,路途又遙遠,暫時還回不來呢?”
“他人回不來,寄一封書信總可以吧?”漢子一直抱怨著,張子凡都是笑著安慰,但是從言語之中,張子凡發現,這位漢子的怨氣都只是在自家兒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