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凡拄著劍喘息了好久,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現(xiàn)在的他體內氣機枯竭,經脈受損,暫時難以吸入天地靈氣補充。
若是此時白衣女鬼突然出來偷襲,張子凡恐怕就要喪命于此了。
但恰恰原本是陰物巢穴的這座道觀,在那幾聲笛聲之后,反倒成了宣城中最為安全的地方。
坐在地上,張子凡開始慢慢調息,兩柄飛劍則盤旋在他的身側,警戒四周,以防萬一。
封道觀,肯定是為了養(yǎng)鬼物,但是奪崔刺史的官位、綁架崔刺史之子崔安,按理說,應該還有別的目的,至少不只是為了封閉道觀。
甚至可能都不是一幫人。
還有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漂亮女子唐樂吟,也非常的可疑,看上去與那個笑容詭異的少年是認識的,而且對方還稱她為“大小姐”。
應該是某個家族的族長之女?年紀輕輕便有此等修為,大概也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吧,為何最近總是能遇到外鄉(xiāng)人?難不成是因為那個小道士說的魔教寶物?
張子凡皺起了眉頭,唐樂吟的身份他暫時猜不透,之所以剛剛選擇與她并肩作戰(zhàn),是因為張子凡沒有在她身上看到那股別人的殺戮之氣,對她稍微有點好感,但還遠遠沒有完全相信她。
笑臉少年是在這里養(yǎng)鬼物的人無疑,那唐樂吟會不會是綁架崔安、奪崔刺史官位的人?
張子凡回憶起笑臉少年曾說過,唐樂吟來這里是為了得到些什么東西,而且已經得手了。
嗯,有這個可能....但是總感覺哪里不對....張子凡一時間沒有想通,便先將這個想法藏到了心底。
半個時辰過去,張子凡內息稍微穩(wěn)定了一些,天地靈氣也可以慢慢涌入到他的體內。
先回去看看崔安的情況吧.....張子凡緩緩站起,接住飛回手中的清雪劍,負于背上。
已經好久沒將劍背在背上了。
想當初,他還是一個小劍仙呢!
久違地被自己逗笑,張子凡的心情好了一些,取下腰間的酒,猛地灌了一口。
他現(xiàn)在越來越喜歡喝酒了,但喝得永遠都不多,只是偶爾嘗一口,從來都沒有醉過。
因為他一直記得,小時候有個女孩兒,指著自己爛醉如泥的父親對他說,“以后你要是敢這個樣子,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本來他是打算一滴都不喝的,但現(xiàn)在實在是老是饞這一口,便只好就喝那么一口。
你能看到嗎?我都這么聽話了,求你理理我吧......
張子凡砸吧砸吧嘴,一步步往道觀門口走去。
宣城內,霧色愈來愈濃,雖然下著小雨,但是一切都還是有條不紊地運行著,鬧市之中,更是依然車水馬龍,各色的小傘在街道上一冒一冒得,顯得尤為有人間煙火氣。
餛飩鋪里已經坐上了幾桌子的客人,廚房里冒著一陣陣的白煙,漢子已經忙活了起來。
又端上來幾碗肉鼓鼓的餛飩,漢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總算是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他走到店鋪前的臺階上,坐下托著腮。
閑的時間太短,沒有太多娛樂活動的空間,發(fā)發(fā)呆,看看來往的人群,對他來說就已經是最好的消遣了。
“唉,也不知道兒子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他嘴里嘀咕著,看著建筑間的一片片濃霧。
今天霧可真大啊.....漢子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小瞇一會兒。
就在他眼睛閉上的下一刻,餛飩鋪對面兩棟房子的縫隙里,隱約可在濃霧中看見一個腦袋,綁滿了黑色的繃帶。
......
張子凡一個人走在那個小巷子上,一看天色,現(xiàn)在已經將近晚上。
想起來自己還是在今天凌晨去的道觀,經過這么激烈的大戰(zhàn)后,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