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臉色有點蒼白,指了指身前那個被腦袋砸出來的小坑,又指了指那座被撞出個洞的高塔,道:“他好像把老神仙砸到了地上,然后扔到了那里面去。”
他說完之后,人群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沒有人敢說話。
人群中間,那第一個站出來說要捉拿張子凡的大漢被嚇得怔住了,有些慶幸自己剛才沒出手,不然就是自己的頭被埋在地里了。
長輔稍微比那些百姓要沉穩(wěn)一些,卻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幾名士兵互相看了看,眼神之中,有感動、有羞愧,但更多的,是敬佩之情。
對張子凡作揖的士兵咬著嘴唇,目光望向死去的同袍那邊。
至少,我最后還找回來了一點面子.....他笑了一笑,大聲喊道:“什么老神仙,也不過如此!”
其余幾名士兵心領神會,皆是跟著大笑道:“不過如此啊!不過如此!”
喊出來之后,他們的心里都痛快了許多,將軍、同袍的犧牲,還有在崔刺史被拉下臺之后受的委屈,都在這一刻解了氣。
此時的宣城,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街上隨處可見陰物在啃食凡人的魂魄,那些驚慌失措的人群,要么就是正在逃出宣城,要么就是在往高塔這邊靠近,尋求老神仙的庇護。
張子凡提著呂順穿過好幾間屋子,在一處早已跑出去的院子里停了下來。
呂順滿臉都是鮮血,只剩下一點微弱的氣息還在茍延殘喘。
他想過這個少年是個比較強的劍修,就算憑借著小型的護山大陣和七品巔峰的修為,也要苦戰(zhàn)一番才能勝出。
他想的是如何才能贏得更加漂亮,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輸?shù)眠@么難看。
別說那些凡人了,就連他自己,也幾乎是全程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打得頭破血流,一身修為,十不存一。
張子凡這次下手特別狠,故意留了他一命,甚至都沒有暈過去,但是卻將他身上的修行根基,幾乎全打碎了。
從現(xiàn)在開始,他就再也不是什么神仙,最多只能算是個體魄比較強勁的老頭罷了。
將老頭扔到地上,他嗚哇地吐出一口血,捂著胸口喘了好久的氣,才緩了過來。
張子凡沒有多余的廢話,直入主題問道:“轉生教的事,說來聽聽。”
“什...什么轉生教...”
“還給我裝?”張子凡一腳踢到他的小腹上,這一腳蘊含的氣機打入他的體內,在他的五臟六腑間來回亂撞。
死不了人,但一定很痛。
呂順表情變得猙獰,十分痛苦地呻吟了幾聲。
“大,大俠,我是真不知道什么轉生教啊!”
他擺手兼搖頭,張子凡見狀,皺起了眉頭....看上去還真不像是在撒謊。
“城內道觀陰氣沖天,為何不管?”
呂順還在咳著血,生怕被再踢一腳,不敢回答慢了,連忙道:“有人給了我一大筆讓我別管,那個煩人的崔刺史又被抓了,所以我便打算,賺了這筆就離開這里。”
“是誰給的?”
老頭回憶了一下,答道:“我不認識她,只記得她是一個瞧著三十上下的少婦,穿著一身紅衣服。”
嗯,應該是那個出來當炮灰的紅衣少婦.....張子凡心道,又問道:“崔刺史被何人所抓,又抓到了何處?”
“這我是真不知道啊!”呂順一臉苦澀地說道:“那天突然來了一道圣旨,說是崔刺史有謀逆之罪,要革職斬首,然后就沒了消息。”
張子凡眼中閃過一抹光,“供著你的刺史沒了,你也去打聽打聽?”
“大俠,這事不簡單啊。”呂順捂著胸口,艱難地道:“他哪里會做謀逆之事,肯定是被陷害的。”
“但是他的權謀之術,堪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