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了猜。”
“開酒樓的?”
“再往大猜。”
“開青樓的?”
“是鎮北王!我是巨鹿城城主的兒子,王府世子,我叫李云缺,沒想到吧。”
“這么大的來頭!我們云小子今后成了世子,要飛黃騰達嘍。”
老村長拉著云缺轉著圈夸贊,一轉到身后就對著云缺的脖子咽口水。
“放心吧村長,飛黃騰達也忘不了你們。”
蹦跳出村長家的院子,云缺直奔自家。
經過鄰居門口的時候,看到一老者正拿著磨石在磨牙,發出咔嚓咔嚓的怪響。
“寥大爺,又磨牙呢。”云缺打招呼道。
“是啊,不磨不舒坦吶,呦,云小子回來了,你娘這兩天還叨咕你來著。”老者一邊磨牙一邊說話,兩顆大門牙支出嘴外。
“兒行千里母擔憂嘛,我回去啦寥大爺。”
“沒事兒來陪大爺下下棋啊。”
“好嘞!”
走進自家院門,云缺抻了個懶腰。
院子里種的青菜綠油油看著就喜人,茂密的葡萄架上掛滿了青澀的葡萄,狗窩里鉆出大黑狗,一下撲到主人身上,使勁兒的晃尾巴。
“還是家里舒服。”
云缺習慣的來到水井旁,探頭喊道:“搗蛋鬼,哥回來啦。”
等了一會兒沒動靜。
一步跳上井沿兒,開始解腰帶,吹哨子。
眼看要亮家伙了,井里還是沒動靜。
云缺奇怪的再次看了看井口,自語道:“沒在井里?”
推門進屋。
震耳欲聾的鼾聲撲面而來。
與鼾聲對應的,是整潔如一的布置。
屋子里纖塵不染,織機上搭著細細的紡線。
走的時候什么樣,回來的時候還是什么樣。
“阿娘也沒在家。”
云缺看了眼關著門的里屋,打消了問問阿爹的心思。
門前屋后找了找,始終沒見小漁的影子。
“跑哪去了?”
云缺撓撓頭。
小漁別說出門,連井都很少出來。
以前云缺在家的時候小漁還會偶爾跟著哥哥出去轉轉,云缺要是不在家,小漁基本不會出門。
“小黑,小漁去哪了。”
大黑狗晃著尾巴想了想,搖了搖狗頭。
云缺指了指水井,道:“把小漁找出來。”
大黑狗晃著尾巴就要往井里跳。
“讓你聞味道,就會瘋跑,狗子的基本能力忘了嗎。”
大黑狗在原地轉了一圈,終于想起來狗鼻子的用處,在井邊嗅了嗅,然后朝著門外跑去。
云缺在后面跟著。
走著走著,云缺的臉色變得不大好了。
大黑狗跑的方向,直奔村后。
大窯村的村后是一個方圓百丈的神秘大坑,深不見底,被稱為大淵。
村里每一年的大祭,便在大淵旁舉行。
當大黑狗引著云缺來到村后,正撞見一群年輕人在大淵邊上談論著什么,有人還朝著大淵里指指點點。
“這下那小野種上不來了。”
“看見她就惡心,憑她也配住在大窯村,呸。”
“平常要不是有他哥在,早把她扔進去了。”
“她哥知道了怎么辦?”
人群安靜了下來。
“她哥又沒在家,怕什么。”眼皮有褶皺的吳十三哼了聲,道:“就算知道又怎樣,他還能把咱們都扔進大淵嗎。”
這時一道令這些年輕人既熟悉又恐懼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當然不會把你們全扔進去,我只扔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