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隔一年。
此時的赤州之京,相隔以往又有極大不同,平民百姓或許還能自欺欺人,保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在他們心中,不管儷州、洛州的民眾遭遇如何,京城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否則大玥王朝千年傳承的國祚將毀于一旦。
皇帝陛下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殊不知,想要他們去死的,正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與之相比。
修仙者們個個謹慎,除了本就扎根于此的仙族。
散修幾乎都走空了。
小仙族能搬就搬,趁著皇帝還未撕破最后的臉皮,趁機而遁。
移不動的中型仙族也會靠攏金丹仙族,集中力量才有自保的資格。
連監天樓都門可雀羅。
四色衛士名義上有各自的長老統帥,長老又紛紛依附三脈樓主,聽令行事。
風雨欲來。
……
煙花尋柳之地。
柳云這不學無術的家伙,修為依舊停留在煉靈境初期,似他這種紈绔子弟,大事上,長輩壓根不會與他們溝通。
他就像被蒙住耳朵的嫖客,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托曹承玉的福,與當初那位詩花魁勾搭上,夜夜笙歌,樂不思蜀,唯一可惜的是需要與姓羅的共享“車道”。
還真水,結金丹;服玄珠,列仙班。
此中奧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古語有云:天地,男女本無垢,垢者人心也。
此乃柳云奉行一生的至理名言。
這日,壓榨出自己為數不多的營養快線,又吞下枸杞固本丹,晃悠悠的走在夜間的京都小巷中。
一邊走著,還聞聞腋下,感慨著。
“男人當如是也……”
“別動!”
陰影中,一道高大的人影單臂箍住他的脖子,體內法力流動直接被更強悍的法力截斷。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柳云瞬間酒醒,聲音帶著哭腔。
“我……我的儲物袋藏在內褲后邊,腳底貼著兩張臨時儲物符,我沒看見你……都拿走……拿走!”
曹承玉一臉古怪之色。
這位朋友真真惜命。
不過,他也不想為難柳云,當初大筆供奉的青玉靈米給他過不小的幫助。
現在大玥就是灘泥潭,誰陷進來,不死也要脫層皮。
所以,干脆不暴露身份,讓他當個啥都不知道的路人甲更好一些。
曹承玉拿出一封信件和一株當初煉制人毒丹的主藥毒株,當作信物。
塞到柳云手里,聲音低沉而沙啞。
“聽好了年輕人,將這些東西送到監天樓洛玉珠執事手里,否則……桀桀桀!”
“我知道你住在哪里,你明白的。”
話音剛落,身影化作一縷云霧消失不見,柳云欲哭無淚的看著手里的東西,也不敢大聲叫喊。
將東西塞進懷里,跌跌撞撞離開這里。
暗中。
見柳云識趣,曹承玉也離開了這里。
他現在還背負著監天樓的通緝令,不好大搖大擺去春華齋找洛玉珠。
暗中見面也不好,這里是京城,金丹強者太多,一旦與洛玉珠鬧起來,發生打斗,直接gg。
最好的方法,便是遣人送一封信過去,約人在城外見面,他當初離開時,與洛玉珠的關系可稱不上好。
而柳云本就是監天樓的白衛,用來送信再好不過。
見事情順利。
曹承玉偷摸著溜出城去。
約見地點是他當初執行任務時,唯一停留過的地方。
魍魎大運河的通京支流。
那處滿是幽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