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過了多久。
冉嘉年的意識,在一片黑暗的混沌之海中載沉載浮、飄無定所。
終于,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天花板上的簡陋吊燈,長條燈管看起來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隱約映照著周圍的金屬管道。
冉嘉年嘗試調動四肢。
“咯……呃。”
全身上下都被粗大的鐵環牢牢固定,冉嘉年頭腦微微清醒了過來。
自己現在……似乎身處一間簡陋的實驗室內,全身赤裸地平躺在了手術臺上,胳膊和脖頸上都插著針頭,不知名的紅色液體正在源源不斷地注入自己體內。
“你醒啦?!?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
冉嘉年的腦袋被固定住了,眼皮微微顫動,只能艱難地向左轉動眼球,以期看見說話之人的樣子——那是一個身披白大褂的高大背影,正在實驗臺前忙碌著什么。
傅青海正在低頭調試儀器設備。
一邊調試,一邊說道:
“說實話啊,兄弟。”
“同為男人,我客觀評價,你那天的表現,真是有夠撈的?!?
傅青海將手里的試管抬起,對著光源觀察里面的懸濁顆粒,然后放下,另一只手握著移液槍,熟練地將一次性槍頭換下。
“詆毀自己的前任,能帶給你什么滿足和成就?lo爆了,真的,像個暗搓搓的小娘炮。任何一個,我是說任何,任何一個真正的男人,都不會這么做?!?
傅青海邊說邊搖頭,隨手按下一顆按鈕,身邊的液相色譜儀和生物質譜儀一齊啟動,發出低沉細微的嗡嗡聲音,幾根透明橡膠管道里面,紅色液柱開始移升。
“得不到的就去詆毀,但凡是你操不到的女人,就要造謠她是公交車,是萬人騎,是寡廉鮮恥的蕩婦……以此滿足你藏在屏幕背后那顆齷齪的屌絲之心?”
傅青海心想:我的前任個個都夸我人帥活好,都想和我重頭開始再續前緣,反觀你這垃圾貨色……
從傅青海的聲音里,冉嘉年聽不到一絲憤怒的情緒,有的只是發自內心的淡淡鄙夷和不屑一顧。
兩人無話可說,整個陰森的空間,再次變得安靜起來,只有器具擺弄的輕微碰響和儀器運行的嗡嗡噪音。
冉嘉年不知道傅青海想要干什么。
莫名的恐懼已經填滿了他的內心。
他艱難地轉動眼珠,想要觀察四周,只看到了一大堆不認識的高大儀器設備,金屬外殼上面掛著“horizon”的標志銘牌。
“地平線實驗室?”
冉嘉年皺起眉頭,喃喃自語。
“還挺識貨的嘛?!?
傅青海笑道,在儀器間走來走去。
“咯……”
冉嘉年用盡全力蠕動自己的身體,卻無法調動一絲一毫的力氣,身體里的x基因仿佛沉睡了一般,完全感知不到異能的存在。
是那些輸進我身體里的液體!
冉嘉年心中明悟。
“你……你想對我做什么!”
冉嘉年咬著牙齒問道。
“不用擔心,我不會折磨你的,你不配讓我折磨你,只是廢物利用而已。”
傅青海背對著他,依次扳下幾個開關,“嗒嗒嗒嗒”,然后轉動旋鈕,更大的儀器運轉噪音傳來,他不疾不徐地將乳膠手套戴上,然后“啪啪”兩聲拉至緊繃。
“反正你也要死了,不妨讓你做個明白鬼,你聽說過……‘x武器’計劃嗎?”
身處實驗狀態,總是讓傅青海感到悠然而閑適,他輕聲說道:
“變種人的首席科學家,兇兆先生納撒尼爾·埃塞克斯,開發了一種專門針對變種人和x基因的手術,你說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