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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星城前哨站。
這里距離巢都很遠,曾經是個重要的貿易集散地和貨物中轉站,有著圍墻、哨塔、碉堡、貨棧和倉庫,周圍是開闊、干燥而荒蕪的廢土平原……但是現在已經變了。
變成一個人間煉獄。
破碎的尸體堆滿了每一個角落,紅色和褐色的血漿像是濃墨重彩的油畫,在通道里、在城墻上、在大廳里,層層疊疊,反復潑灑,凝固成了一層厚厚的血痂。
蒼蠅和蚊蟲在圍繞著尸體亂飛,刺鼻的腥氣彌漫著,體腔內暴露出來的臟器也在散發著一股獨特的惡臭。
幾名星際戰士走在其間,他們似乎對于這種氣味和這些畫面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這些星際戰士沒有佩戴頭盔,他們的眼睛是空洞的黑色凹陷或鼓出的深紅球體,看起來隨時準備爆發出滔天怒火,臉上傷痕累累,許多人長出了犄角、尖牙或其他更可怕的變異,鮮血染紅了他們的皮膚。
衛星城前哨站的圍墻上,站著三個混沌星際戰士,他們的動力盔甲有深紅色和黃銅色的涂裝。陶鋼護板上充滿了凹陷、焦痕和劃痕。他們的肩甲上都有著同一個標志:一顆星球咬在兩塊尖銳的頜骨之間。
為首的那個渾沌星際戰士,頭盔兩側有著巨大而高聳的形似“兔耳”的盔翼或叫盔冠,上面布滿了鉚釘和尖刺,他的雙手撐在城墻垛口,猩紅的目鏡看向遠方。
遠方,六個混沌星際戰士倒在沙土之中,灼熱的日頭高高懸掛,干燥而皸裂的黃色大地上到處都是一圈圈的環狀車轍和輪胎印痕,邪日氏族的急速怪咖們興奮地大呼小叫著,紛紛跳下改裝摩托和炫逼卡車。
倒在地上的幾具混沌星際戰士的尸體,被它們扒了個精光,不僅是武器和盔甲,甚至就連一個破爛的伺服電機和一塊開裂的陶鋼護甲,綠皮們都不愿意放過。
很快現場就只剩下六具光溜溜的赤裸尸體,綠皮們帶著收獲跳上了各式載具,沖著圍墻上的混沌星際戰士做鬼臉吐口水,獠牙張開,發出放肆而轟然的大笑。
“咯吱……”
為首的戰士咬緊了牙齒,握住城垛的手鎧壓出凹痕,他在對抗憤怒,對抗他的屠夫之釘——形似辮子般的電纜纏繞鋼釘穿過頭骨插入大腦,用以放大手術對象的憤怒。
他必須這么做。
因為那幾個在獸人的挑釁下沒有扛住屠夫之釘痛苦折磨的星際戰士,怒吼著咆哮著沖出據點之后,很快就變成了六具倒在地上的尸體——急速怪咖繞著他們兜起圈子,待到他們精疲力盡之后,再將血神的戰士們打倒在地。
整個“十五獠牙”戰幫,沒有能夠追上急速怪咖的快速載具,摩托、炮艇、戰機都沒有,倒是有幾輛斯巴達和乳齒象,這兩種裝甲運兵車可追不上邪日氏族的急速怪咖們。
萊奧文·烏克里斯能感覺到這神經植入物無休無止的刺激,釘子里散發的電流正在攪動他的腦漿和皮層,和他心跳的頻率一致。頭盔目鏡視野里的一角閃爍著明亮的紅光,它略微調和了屠夫之釘劇烈的滴答、滴答、滴答……
那是他的顱骨計數裝置。
提醒他今天的kpi還沒完成。
“啊!”
他憤怒地嘶吼一聲,轉身一拳將身后的星際戰士打翻在地,大聲吼道:
“那個該死的巫師,洛嘉骯臟而卑劣的子嗣,他的儀式還沒有完成嗎?”
……
衛星城的正中央。
一座巨大而寬闊的禮堂里。
一個無名戰士揮舞著雙手鏈鋸劍,劍身上包裹著厚厚一層血漬,在天花板上的流明燈管的照耀之下閃閃發光。他正在收割一群身穿黃色長袍的忠誠仆役,將他們逐一肢解,受害者們的血和內臟濺滿了墻壁。
禮堂變成了深淵禮拜堂,它內部的空氣被奴仆的慘叫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