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的穆十四娘也是如此,回到房里,笑得樂不可支,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朝天祭拜,感謝老天爺應了自己的祈求,穆十五郎終于沒有因為自己誤了此次科舉,還名列前茅,在十名之內。
想到在穆府熬了半世的娘親終于苦盡甘來,說不定也能隨穆十五郎前去任上,到時候三個人豈不是又可以聚在一處。
洛玉瑯回到洛府已是深夜,洛府當家人卻仍在書房等他,“以往還說是躲著看書,如今科考已過,為何還是早出晚歸?”
洛玉瑯卻問道:“父親,這名次是我自己考的,還是您花了功夫的?”
洛府當家人回道:“本來說好了的,如果你沒考上,再想辦法。所以,名次雖然靠后,但你只讀了月余,能考上就算不錯。”
洛玉瑯說道:“那就是我的真本事啰?”
洛府當家人點了點頭,有幾分得意地摸著下巴上的幾縷胡須。洛老爺年近四十,卻早早蓄了須,身形修長,面容俊美,稱得上是美髯公。
看著這個獨子終于肯收心,一些小節也沒再強求。“時辰不早了,你快去歇息吧。等你殿試之后,再說訂親之事。”
洛玉瑯一臉地不耐,“父親,你明明知道我并不中意她,為何要依從夫人。”
洛老爺也毫不掩飾地說道:“你當明白才是。否則她豈會消停。”
洛玉瑯起身,“那就怨不得我讓她獨守空房了。”
洛老爺喊住他,“我看景家小姐容貌也過得去,性情也并不乖張,又對你一往情深,你何必將怨念發泄到她的身上。”
洛玉瑯回頭,“父親,我說到做到,終生不悔。”
洛老爺又問了句,“你可是有中意的人了?”
洛玉瑯一頓,頭也沒回,“人生苦短,我自然要去找讓我中意的人。”
望著獨子決然離去的背影,洛老爺知道他并未虛言,畢竟任誰攤上這事,都很難釋懷。自己不也是如此,哪有一日忘記過她。
穆十四娘望著管事劉娘子新拿來的衣物,幾乎不可置信,好不容易繡完嫁衣,又添常服,這要繡到什么時候?
“這高門大戶就是講究,連第二日新媳婦見公婆的衣衫都要通身的氣派,還要獨一無二。就怕被小姑子、妯娌們比下去。你現在的繡活是越發的好了,掌柜的說了,做完這單,重重的封紅給你。”管事劉娘子笑意盈盈地說道,因為她早已看出了穆十四娘的不情愿。
“那可否放我一日假,讓我出去走動走動?”穆十四娘問道。
管事劉娘子卻十分尷尬,“我也跟主家提過,但主家不肯。所以,只得委屈你了。”
穆十四娘難得地變了臉色,當初說好只有半月,后來改成一月,再后來,別人都走了,只剩下她又繡了一個月,現在又要再繡,一件接一件的,要待到什么時候?
管事劉娘子見狀,只得又寬慰了她幾句,而后一溜煙走了。
穆十四娘望著洞開的院門,院內院外都無比安靜,除了院外的三兩枝桃花穿墻而過,悄悄在院門前張望,門口有兩條小徑,一左一右,穆十四娘根據綠植生長方向和濃密判斷出往右的小徑通往東面,穆十五郎說過,除了寺廟沒有人家的大門是朝西開的,那大門就只能是往右朝東開。
回去拿了自己體己的東西藏在身上,沿著小徑左右打量,越走路越寬,周圍的布局也像是前院,穆十四娘心中一喜,只要順利出了大門,就徑直去尋穆十五郎。
“去哪?”穆十四娘應聲回轉,發現洛玉瑯站在拐角處看著她,滿臉的不悅。
“我短了東西,想出去買點。”既然已經到這份上了,先出去再說。
洛玉瑯一步步逼近,而后越過她,再轉身,“短了什么,我叫人去買。”
穆十四娘低著頭,心如擂鼓,感覺都快要跳出來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