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心情煩燥,第二日洛玉瑯居然哪也沒去,而是看著當(dāng)初高人所寫的符文發(fā)呆。得了回報的洛老爺,愛子心切,心驚不已。
洛玉瑯八歲那年,突發(fā)惡疾,藥石無醫(yī),眼看就要不行。
急得他病急亂投醫(yī),天天去廣福寺燒頭香,住持便推薦了他的至交好友玄誠道人,他一頓好找,才苦求了來。
玄誠道人見了洛玉瑯,直說他命不久矣,是自己跪在地上頭都磕破,愿意以命換命,才說動了他。作法七七四十九天后,將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的一件紅衣為洛玉瑯穿上,又以自身鮮血和著洛玉瑯的血加入朱砂寫了這道符文要他貼身收藏,直到符文字跡淡去才能脫下紅衣。
否則再不用找他,因?yàn)樗惨虼耸芰朔词桑恢獣涝谀睦铩?
換上紅衣之后的洛玉瑯竟然真的無藥而愈。洛老爺從些將玄誠道人視為天人,決意要為他修建一座道觀,塑造金身,日日供奉。
玄誠道人婉言謝絕,只在洛府里設(shè)了一處道場,要求日日香火不斷,以后洛玉瑯?biāo)┘t衣都要供奉七七四十九天才能上身。
幸好洛府富貴,就算日日換新衣也屬平常。
“你干脆要了我的命吧。你將它拿出來做什么?”急匆匆趕來的洛老爺氣都快喘不上來,顫抖著從桌上拿起裝符文的玉瓶要他趕緊放回去。
洛玉瑯雖然任由他搶過符文,卻依然說出了讓他更加心驚的話,“父親,我若不能如愿,與死無異。就算活著,也只是一副空殼罷了。”
“不娶,暫時不娶,我?guī)湍阃现灰阍倌鲞@種損人不利已的事了。”洛老爺將玉瓶重新塞入他的荷包,小心地系好錦帶。
“父親,我想好了借口,就說我夢到了玄誠道人,在未尋到他之前,我不能成家,免得害她守活寡。”洛玉瑯說得輕巧,卻將洛老爺又急了半死。
“胡說什么?這種話能亂說嗎?我還等著抱孫子呢。”洛玉瑯見心愿暫時達(dá)成,也不忍再折騰老父親,“我自然會有兒子,父親您自然也會有孫子。”
洛老爺連連應(yīng)聲,“會有,當(dāng)然會有。”看著尚未定性的寶貝獨(dú)子,洛老爺也覺得現(xiàn)在逼他成親,反而不妥。“太難聽的話不能說,我只說等你及冠,能脫去紅衣之時再說。不過,我怕景家小姐等不了那么久。”
“等不了就別等了,老姑娘我可不要。”洛玉瑯這話一出口,洛老爺頓時覺得前段時間那個懂事守禮,力求上進(jìn)的兒子是自己產(chǎn)生的錯覺。
“景家有的是女兒,由他們自己打算吧。”洛老爺千叮萬囑要他切莫再拿性命開玩笑,洛玉瑯賭咒發(fā)誓之后,他才提心吊膽地離開。
洛玉瑯滿臉得意地走出大門口,正準(zhǔn)備上馬,卻突然回頭,“爺最近心情不好,你們都是知道的,誰要不怕死,盡管撞上來。”
這話果然奏效,也是洛老爺不想再招惹他,并未有人跟隨。
一路去了木花坊,問掌柜的討要了能做荷包的布頭,而后轉(zhuǎn)了半個城,才進(jìn)入一所宅院,通過宅院的暗門,到了他為穆十四娘細(xì)心準(zhǔn)備的宅院。
穆十四娘為他開門之后,不等她開口問,他就趕緊解釋了,“尚未有信傳回來。”沒想到卻因此弄得穆十四娘尷尬了起來,“恩人,我知道不會這么快,當(dāng)初坐船都坐了好幾日。”
洛玉瑯立馬接了話:“我當(dāng)初回京,也是坐船的。兩岸的風(fēng)景雖然比不上紅崖,但也另有一番風(fēng)味。”
穆十四娘繼續(xù)尷尬地說道:“我是坐在艙里的,倒是不曾見過。”
“你怎么這樣膽大,就不怕別人拐了你去?”洛玉瑯一臉心疼,“該不是被我將膽子撐大了,以為自己真的能行走天下了?”
穆十四娘只能更尷尬地低下頭,洛玉瑯確實(shí)沒說錯,如果沒有與他一起風(fēng)餐露宿的那幾日,就算十五郎慫恿,自己也沒有膽量獨(dú)自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