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十四娘
正得意著,穆十四娘早已拋下他,很快跨入了院門,洛玉瑯追了上去,“我說得皆是正理,你溜什么?”
直接牽起她的手到了書房,指著桌上的木盒,“內宅所有的家當皆在這里,憑你當掌柜的本事,應該可以勝任。”
穆十四娘納悶,就算再不和,洛府的當家主母此時也不該是她。
“她因為走水,犯了舊疾,一時半會好不了。大夫說了,以后也不該她再操勞,以靜養為宜。”洛玉瑯解釋完,直接打開木盒,將里面的帳本和鑰匙拿了出來,“明日起,府里的掌柜就會到你這里回事,唯有今日,你可得半日空閑。說,想要我陪你做什么?”
“我住在你的房里,你住在哪?”穆十四娘這事已經好奇了許久,她在這里住過,除了那些她走不出的迷宮一般的屋子,好像也沒什么正經的廂房可以住人。
“你隨我來。”洛玉瑯牽起她,出了書房,經過院子,穿過月亮門,就到了另一處院子。
“這是新修的嗎?”穆十四娘可不記得自己以前住的時候,這里有個門洞。
“嗯。”洛玉瑯腳步不停,扯著她直接到了自己住的廂房。
“這里原本應該是我住的吧?”穆十四娘一看里面的布置就明白了。
“你早晚都要住到那邊去,不如早些熟悉,免得日后不習慣。”洛玉瑯倒了茶水給她,“過門是客,夫人請用茶。”
穆十四娘正經接過,“多謝家主。”
“叫我夫君。”見她抿著唇,似乎有些抗拒,“也可依舊叫我當家的。”
見她挑了眉,“家主這稱呼,與旁人無異,聽起來不爽。”
見她還是沉默以對,“我倆最好能以漫樂和漫游互稱。”
穆十四娘終于找到了機會,“被人聽到,成何體統?”
洛玉瑯輕笑,“自然是說私下里,在外人面前,你只要不稱呼我為老爺,一來將我喊老了,二來父親已經先占了,其他的皆可。”
“容我想想。”穆十四娘起身,四處打量了一番,“我在望海樓上看到,府里整夜都燈火通明,為何到了你這里,這樣儉省,連在蘇城的舒適都沒有。”
“那時年少輕狂,故而張揚了些,現在年長歷了事,有些東西就看淡了。”洛玉瑯因為純笙的提醒,明白她那日看到的正院開壇誦經超渡之事,并不愿她知道,“你若覺得我那屋里少了東西,盡管添上就是,四處送來的賀禮都堆在那里,只等著你拆封查驗呢。”
“漫樂如此,我豈能自己奢靡。”穆十四娘雖未回頭,洛玉瑯卻展了笑容,“漫游不必事事皆向我看齊,女兒家自然是要嬌養的。”
雖然他一向如此待她,可她態度的轉變,還是讓洛玉瑯覺出了新意。心中大石落定,心態也平和了起來,除了喜歡牽她的手,再沒有其他逾矩之舉。
自第二日起,穆十四娘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除了管理家宅,整理帳目,每日晨昏定省,不論洛玉瑯得不得空,皆要去洛老爺床前問安,之后陪著他閑話家常。
洛老爺是好書之人,隨口提及時,穆十四娘總能接上一兩句,令他欣喜不已。暗自感嘆不愧是探花郎的親姐姐,生于穆府那樣的人家,卻染了一身的書香。
相處得越久,越明白獨子為何會早早篤定非她莫娶,就連他這樣輕易不與人交往之人,每日這樣同她說說話,也覺得相處十分融洽。
倒是洛玉瑯,最近總有些精神不濟,穆十四娘問他,他便說是睡得不好。
看著他越來越慘淡的臉色,穆十四娘有些憂心,“不如請大夫來看看吧,就算服些安神的湯藥,也可睡個好覺啊?”
“漫游擔心我嗎?”洛玉瑯有意打趣,眉間卻有愁容。
“我不該擔心你嗎?”穆十四娘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