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十四娘
“一諾千金,好名字。”喜宴之上,自然不乏逢迎之人。
洛老爺樂見如此,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兒,“嘉諾,我的好孫兒。”卻不由得悲從中來,居然淚如雨下,而后又開始咳嗽。
洛誠趕緊讓乳母接過嘉諾,扶了洛老爺坐下,輕拍他的背,寬慰著。
醒悟過來的洛老爺,擦去淚痕,自嘲說道:“千盼萬盼,總算盼了他來,我這把老骨頭,還要再撐十數年,看他娶妻生子。”
早已避去洛府祖宅的洛二公子,冷冷看著乳母手中的稚兒,眼中全無溫度。明明自己又有了希望,就這樣再次落了空。
平白擔了這么一個二公子的名號,連族中的事務都不能參與,真是憋屈得很。唯一的倚仗景玉霜還不管不顧地離自己而去,現在的妻子雖然號稱景家之人,棄子一般的人物,豈能跟景玉霜相提并論。
越想越氣不過,借著酒勁,又尋到景玉霜現在的居所,拍門開始胡鬧。卻被人迎面一腳,踢得直接吐了血,“還不快滾,下次再來,直接踢得你見你早已過世的父母。”
洛二公子看著眼前的數人,雖然穿著普通,但氣勢逼人,不像是尋常的看家護院,只得恨恨離去。
院中的景玉霜扶了三皇子的手,報怨道:“為何要留他性命,三不五時就來鬧一出,你也不怕他撞上你。”
三皇子輕摟了她的腰,“死了人在你門前,你脫得了身嗎?”
景玉霜仍是不喜,“你以后還是莫來了吧,免得被人撞見。我倒是一死即可,你如何是好?”
三皇子偏頭看她,“急什么,等我接了位,自然會接你進宮。你這是信不過我?”
景玉霜撲進了他的懷里,“我是清清白白跟了你的,你可不能由此輕看了我。”
“是你自己多想,我可從不曾如此想過。”三皇子承認,景玉霜雖然沒有穆十四娘那樣的絕世風采,但勝在她嬌媚,尤其是這樣偷偷摸摸,更顯勾人。
“幸好你提點了我,要是我仍舊待在洛府,哪里還有命在。”景玉霜想著往昔日日相處之人,皆葬身火海,就后怕不已。
“我是憐惜你,如此美人,竟被人有眼無珠的虧待。”三皇子輕言細語,溫存良久,才離去。
躲在旁邊的洛二公子一路尾隨,在看到他所上的馬車之后,立刻頹了下去,這樣顯赫的門庭,豈是他能惹得起的。
再回到洛府,就開始跪在洛老爺面前訴苦。洛老爺問他,“你有何打算?”
“我留在吳越,總有話柄,不如父親讓我去南唐吧,大家清靜。”
洛老爺沉思半晌,想著南唐已經被洛玉瑯整肅過,現在得力之人皆是洛玉瑯的親信,他去也壞不了事,應承了下來。
穆十四娘好不容易熬過了‘月子’,脫身之后,直接奔去了紅崖山,可惜無論她如何呼喊,還是無人應和。
她也曾不死心地去山洞里尋過,可惜無論她如何弄出動靜和喊叫,連那條巨蛇的影子都不曾見到。
陪她一同前來的護衛皆是洛玉瑯的親隨,見她如此心力憔悴,勸慰道:“夫人,千萬保重身體,府里還有老爺和公子在,皆要倚仗你呢。”
不能任性而為的穆十四娘,越想越傷心,趴在那里,好好哭了一頓,弄得同來的梅香都紅了眼睛。
再有不甘心,待了數日后,最后還是收拾心情,回了洛府。
洛老爺因為又有了寄托,每日守著孫兒,逗弄時說得最多的卻是洛玉瑯兒時的舊事。
穆十四娘并沒有當母親的覺悟,每次母子兩人見面,旁人說出母親二字時,她內心竟無一絲的波瀾。
相比于鼓著肚子時當家理事的平順,漸漸她又從帳本中看出了些端倪。
家大業大就是這樣,此消彼長,你松我緊。洛玉瑯經年不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