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十四娘正文卷第二百零三章禪機(jī)“弘陽真人與我并不相熟,但老訥知道,他是為數(shù)不多,潛心道法,有所作為之人。”
洛玉瑯又問:“他的師兄呢?”
方丈似十分意外,“這倒不曾聽說,就算有,也應(yīng)當(dāng)是個尋常的道家。”
“哦?何以見得?”
“弘陽真人接任之時,我曾隨師傅去觀禮過,當(dāng)時并無引人注目之人。若他真有才能出眾的師兄,豈能讓他接任。”
方丈這話應(yīng)該不假,但世事無常,到底如何誰又知道呢。
“我如今這樣,也算是懷璧其罪。方丈可有良策?”
方丈憐憫地看著他,“學(xué)佛越久,內(nèi)心越寬。就如《金剛經(jīng)》,尋常都將它當(dāng)成利器防身護(hù)體,可在老訥看來,用它來穩(wěn)固本心,看破一切虛妄倒更為真切。”
“方丈覺得我該坦然接納,順其自然嗎?”
方丈接道:“佛家講究因果,一旦緣盡,自然消散。”
“就怕我肯,它未必肯。”洛玉瑯終于說了實話。
方丈誦念了句‘阿彌陀佛’,“緣法,說法眾多,會如何結(jié)因果,皆在于如何看待了。”
“方丈既與玄誠相交數(shù)年,不若幫我一次。我所求不多,等我夫人終老即可。”
方丈沉默良久,說了句,“你二人執(zhí)念看似不同,實則相同。洛家主,或許這就是你與他二人的緣法所在。”
洛玉瑯立刻變了神色,如被人踩了軟脅一般,“他還在覬覦我的妻子?”
方丈明顯有些愣神,其后無奈搖頭,“你二人都將執(zhí)念系于虛于之處,非自力所能為之。”
洛玉瑯回過神來,卻并無尷尬之色,倒像是松了口氣,“他的執(zhí)念確實是貪圖不可為之事,我的執(zhí)念,卻是實在可為的。”
方丈不再接話,而是開始閉目參禪。
洛玉瑯靜坐了一會,“大師,晚輩打擾了。”
臨出門時,方丈在他身后說道:“玄誠在老訥看來,并非好勇斗狠之人。”
洛玉瑯于原地默默站了一會,“如若煙霞觀再來相問,求大師給它留條活路。”
回城的路上,洛玉瑯無論是輕聲出言相問,還是在心里默默詢問,都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
試著誦念《金剛經(jīng)》腹中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覺得不死心,又念了《心經(jīng)》,還是一樣沒有反應(yīng)。
他敢貿(mào)然歡喜,昨晚的一切,不止他一人看見,那道虛影,確實是巨蛇的化身。
根緣到底如何,廣福寺方丈這里摸不到門路,煙霞觀中的老道人可能知道些什么,但他有些懼怕,怕自己送到他們的老巢,豈不是自甘成為待宰羔羊?
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去見父親,不是不想和盤托出,面是話到嘴邊,怎樣都開不了口。
最后只是輕描淡寫地搪塞了過去。
倒是刻意找到洛誠,編了個說得過去的借口,據(jù)方丈所說,可能與玄誠道人的法術(shù)有關(guān),一旦有人想取他性命,護(hù)身法術(shù)就會顯現(xiàn)。
見洛誠明顯地松了口氣,洛玉瑯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謝過他這段時間的操勞,還主動提及了洛誠娘子陪著穆十四娘之事。
“家主,當(dāng)時我們不知,”洛玉瑯輕拍他的肩膀,“我明白,一切以大局為重。”
又來到了家中的小廟,管事與僧人正在禮佛,依舊靜靜坐了一會,許是這幾個月,日日跪于佛前的緣故,現(xiàn)在只要一坐在佛前,就覺得內(nèi)心安寧無比。
趁著管事和僧人和他見禮的機(jī)會,洛玉瑯說道:“今日去見了方丈,得他指點一二,心中果然安定。這萬般虛影,皆因心有雜念,若心中清明一片,眼前的一切都應(yīng)也是清明的。”
管事答道:“洛家主所言極是,《金剛經(jīng)》中所云:佛告須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洛玉瑯點頭,“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