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十四娘正文卷第二百一十四章爭辯在場的人都沒想到,洛玉瑯會自損八百,來殺敵一千。
但這話的由頭是景疇行自己引出來的,這要如何定論才好呢?
王上輕咳了好幾聲,才喚來了大監送來清茶,緩解了自己的尷尬。
心中腹誹,你拿景妍凝說事,是因為從未將她看做洛府之人,更是比誰都想將她拋出洛府。
可是,你的夫人可是你費盡了心機娶回,愛不釋手之人,怎么也如此舍得折辱呢?
想著穆十四娘留下的倩影,王上忍不住搖了搖頭。
景疇行無言地指了洛玉瑯許久,“你這個,這個目無尊長,罔顧綱紀人倫之人。為了一己私怨,還有何事是你不敢做的?!”
洛玉瑯立即接道:“景家主若要教子,無須當著王上的面,難道王上還能說他闖入別家內宅,目無尊長,罔顧綱紀人倫,與所謂的姑母私會,做得極對不成?”
景疇行已然氣極,畢竟上了年紀,反應不比洛玉瑯,除了怒目而視,就是指著他,全身顫抖,一副蒙了極大冤屈的模樣。
還是王上看不過去,搭了話,“洛家主,依你之意,此事當如何了事?”
景疇行啞然,明明自己才是苦主,這是什么狀況?
洛玉瑯態度和姿態依然謙恭,跪在地上,“回王上,父親就是不愿家丑外揚,又氣不過,才打了他幾下出出氣就算了,為此還特意親筆書信給他帶了回去。不承想有人非要將家丑宣揚出來,既不顧忌自家的顏面,也不管姻親的臉面。因為父親歇息得早,此事尚不知情,微臣現在還在為難,明日父親若是知道,會不會觸發舊疾。而母親,又要如何在天下人面前自處?”
最后一句話,語氣尤其重,明晃晃地昭示著他的意圖。
不同于景疇行的氣急敗壞,也不同于景家數子的咬牙切齒,王上倒是因為洛玉瑯的一番說辭冷靜了下來,這種事本來就應該藏著掖著,私下處理了就算,哪有到處喊大街的?
“洛家主的態度已然明了,那景家主,你又如何看呢?”見王上終于問到了自己,景疇行起身跪在了洛玉瑯身旁,拱手回道:“回王上,此事根本無中生有,純粹是洛玉瑯胡言亂語,仗勢欺人,光天化日公然行兇。若不能為我兒伸冤,那這吳越豈不成了他洛府的天下了?”
最后一句實屬誅心,將一樁私宅丑事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洛玉瑯率先嗤笑一聲,“我當今日為何覺得奇怪,敢情是因為景家主已然將吳越當成自家所有,強逼著王上顛倒黑白,為爾等欲蓋彌彰,指鹿為馬啰!”
景疇行不甘示弱,“分明是你惡意中傷,為了遮掩你娶妻的丑事,想毀了我兒的前程。王上圣明,姑母和侄兒,至親的血脈,你也太牽強些了吧?”
洛玉瑯反唇相擊,“我與父親親眼所見,他二人摟抱在一處,王上,我洛玉瑯可對天起誓,若有半句虛言,自甘天罰!”
因為他的起誓,屋內的氣氛有了微妙的變化,趴在長凳上的庶子費力地撐起身子,剛想給王上拱手,又因為傷痛,跌落了回去,“王上,臣有冤啊!他冤枉我。”
比起洛玉瑯的落地有聲,這樣的分辨就顯得底氣不足,王上再看他的眼神也不再如前。
景疇行一見不妙,回頭對庶子說道:“我們不比他油嘴滑舌,你且將你入府后所經歷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訴王上,王上圣明,自然懂得分辨孰真孰假。”
庶子會意,倒也算老實,將自己入了洛府之后,如何在前院等候良久,如何被洛府護衛單獨領了去萱和堂見姑母,姑母見到他來,驚喜異常,起身時如何不慎踩空,自己因為離得最近,本著孝心攙扶,卻被洛老爺適時進來,斥責之后,洛玉瑯如何吩咐人杖責,全程根本無人給他分辨的機會。
說得那個聲淚俱下,涕淚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