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十四娘正文卷第三百三十五章苦情“好,謹聽夫人訓示。”洛玉瑯的和顏悅色,如今的她怎么看都像嬉皮笑臉。
洛玉瑯重又將她擁入懷中,臉上的笑意不再,取而代之的眼神冷冽。
到此時,那廝與自己所有的交易都顯了原形。
他心中的憤怒不比穆十四娘少,但他不能讓穆十四娘知曉分毫,這是他惹出來的事端,已經讓她遭了無妄之災,再不能讓她心生芥蒂,胡思亂想。
他慶幸自己那日去了山上的禪院,慶幸自己遇到了得道的隱者,道童燒好茶水,退出去后,道人直接說道:“你便是洛家主?”
洛玉瑯也十分坦蕩,“正是在下。”
“弘陽真人是貧道師侄,那日去貴府的,與貧道有半扇師徒之緣。”
洛玉瑯拱手道:“真人可有援救之法?”
道人明顯意外,手不由自主地撫著拂塵,沉默良久,“洛家主可能驅使于它?”
洛玉瑯直接搖頭,“前次內人有疾,它曾露過一次面,要我研習道法,說如此于我夫人有益。”
道人眼神有些古怪,讓洛玉瑯直接擰緊了眉頭。
道人不再說話,閉目入定,只是手里的拂塵時不時拂向洛玉瑯,也是奇怪,那拂塵仿佛被牽了線一般,每次總能精準地指向他的腰間。
洛玉瑯緊張起來,因為他不知道,這個道人的法力是否在那晚的老道之上,他更不知道,如果巨蛇再顯形,后果會如何?
良久又良久,道人終于收了功,慢慢睜開了眼。
“他被貧道師侄所逼,一時情急,竟然化了自身的形體,只以虛影隱于你的丹田之處。”
“只是貧道不知,它是如何尋到你的,它又是如何知曉你與它契合無兩的?”
洛玉瑯便將自己幼時的經歷說與了道人聽。
“原來如此,它也算處心積慮了。”
“此蛇名喚虺蛇,《山海經》中便有記載,貧道這里有書,你大可拿去看,貧道最不喜說教。”
洛玉瑯心情復雜,無言地拱手謝過。
道人繼續說道:“貧道修道將近百年,也是頭次遇見此等奇事,若不是師侄前來養傷,說與貧道聽,今日貧道也未必能說出這許多來。”
洛玉瑯有些情急,拱手道:“那真人可有良策?”
道人直接搖了搖頭,洛玉瑯頓時黯然,他卻又開了口,“正因為師侄他們提及,貧道才開始留意,翻遍了所有的古書,終于讓貧道有了些端倪,但只是貧道一家之言。”
洛玉瑯哪里會介意,等不及要拱手,道人又說道:“古書中奪舍之詞,應當就是洛家主的遭遇了。只是不知何故,它奪舍不成,反倒讓洛家主占了上風。”
“亦或許是尊夫人當時的血脈使然,貧道不善此道,不便評述。”
“但正因為此,讓它虛弱不堪,才經受不住貧道師侄的法力,又不甘心千余年的苦心修煉之功,便走了一樁險棋,準備放棄自己,與洛家主完全合二為一。”
道人憐憫地看著洛玉瑯,“只等有朝一日,重新奪舍,將洛家主徹底湮滅。”
“如此一來,它也算活著,且能繼續修煉,若是讓它再尋到同類,再奪舍成功,于它而言,如虎添翼,再不敢想。”
道人到此時,終于住了口,端起早已涼透的古茶一飲而盡。
洛玉瑯呆坐著,道人也不去擾他,只靜靜陪坐。
這樣的遭遇,千年難遇,他既然遇到,便該盡綿薄之力。
他不敢像師侄那樣夸下海口,緣于對未知的恐懼,亦有性子使然。
洛玉瑯終于回過了神,“敢問真人,在下還有勝算嗎?”
真人回答,“他奪舍不成,便是洛家主的勝算。其中的緣故,洛家主需自行思量,貧道只有不自量力,將自己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