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涯越說心中越是氣憤,雙手叉腰厲聲吼道:“來人!將阿薪給朕叉出去!腰斬!”
歲商聽罷,想要起身求饒,阿薪連忙雙手拽住了他:“太子殿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臣應當受死,不可再為臣求情,記住臣說的話,一定要記住!”
喊罷,被兩名守衛拖了出去,緊接著就被腰斬而死。
聽見殿外的嘶喊聲,歲商痛哭不已,而自始至終安敏之沒說半句話,更是沒有求情,他心想:還沒等但吐蕃,就鏟除一個心腹大患,看來上天在保佑我。
安敏之全程埋頭不語,更是全身貼在地面之上,看的是歲商氣不打一處來,小聲嘀咕道:“好你個大都督,剛剛一言不發,還真是想讓阿薪死啊!”
歲商的這句話讓安敏之不由一怔,暗想:莫非阿薪的死,是阿薪自己設計的?這?
“朕不想為難你,商兒,可是不能再如此下去了,如若再這么下去,你又如何服眾,又如何治理這歲國?為了一個臣子卻哭成這個樣子,你讓朕如何面對百官?如何放心的讓你吐蕃商議連縱之事。”
而這時,歲商的眼淚似乎瞬間不見了。
拱手作禮道:“父皇!一個臣子的性命也是性命,一個百姓的性命也是性命。天下間唯有性命才是立家之本,更是立國之本,此乃人和。”
“而憂百姓之憂而憂,愁天下之愁而愁,乃是天時。”
“這兩個要素的前提便是要體恤百姓,父皇曾經也教導過兒臣,要多為歲國乃至全天下的百姓所考慮,不能讓百姓寒了心。而如今陛下卻將兒臣的阿薪腰斬處死,身為陪伴兒臣多年的陪讀郎,兒臣不應該哭嗎?如若不哭,這人和又在何處?”
“不以善小而不為,難道兒臣做錯了?”說罷,磕頭埋于地面雙臂之間。
此番話徹底撼動了歲涯本人,歲涯怎么也沒想到歲商也有如此言辭。
安敏之也在驚訝之中,但他猜的沒錯,這些話應該是阿薪所教,就是為了讓歲涯重新認識他,看來這個阿薪還真是舍生取義,未達目的不惜失去自己的生命,只可惜此人并不是自己這邊的。
歲涯驚恐之余,對歲商有了另外一層認識,對他剛剛所說的話更是由衷的表示贊許。
“好,好!朕剛剛說的話有些重了,商兒說的對,既然如此你們速速前去吧,希望一切順利,一切事情你們互相商量,不能沖動行事,更不能有辱朕的大歲!”
叩拜后,安敏之與歲商便踏上了去往吐蕃的路。
而此時在吐蕃王城內,由于楚云逍被陳楚仙打成了重傷,一直臥床不起。
但又擔心質子之事,于是強忍著身體的創傷還是要來到王殿之上。
“王殿上站滿了大臣,看著楚云逍疲憊的樣子,甚是擔憂。”
“王上,還是以大局為重,多保重身體才是啊!”一個大臣擔心的站了出來,勸說楚云逍回去歇息。
“不必,聽聞,歲涯已經派人來吐蕃了,想必應該在路上了,而吐蕃與歲國相距這么近,如果不做好防范或部署,被他們趁虛而入可就不妥了。”
楚祀看見父親這般,更是心如刀割。
那日比試結束后,楚祀就要前去尋仇,但楚云逍還是將他扣住了,因為他知道楚祀前去只有死路一條,剛剛相認的兒子,絕不能因為此事斷送了性命。
“父王!萬事有兒臣,定不會負父皇所托。”楚祀的眼睛瞬間紅了起了,看著嘴唇發白的楚云逍,他實在不忍看到。
孔來也趁機踏前一步道:“王子說的對,還請王上保重身體,楚祀王子文才武略樣樣精通,定不會有負于王上的。”
隨后,孔來回頭給了其他大臣一個眼色。
頓時,所有大臣雙膝下跪道:“望陛下保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