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我還會御劍飛行,萬一遇到事情,我比你們從容。”
“那我們一起。”
“用不著,我一個人去。”張酸奶說,“你留這照顧清清就行。”
“你怎么那么大男子主義?”
“?我他嗎是個女的!”
“我不太放心。”
“那行,你和我一起去。”
“好。”
這時身邊響起了清清的聲音,輕柔如同此時海邊的夜風:
“你們看。”
兩人隨之轉頭看去。
夜幕下的海浪依舊一重又一重,每一重浪花拍打之際,都綻放出了淺藍色的熒光。夜色越來越深,這淺藍色的熒光也變得越來越亮,越來越多。
“喔!!”
張酸奶叫喊一聲,伸手指著大海,面朝他們,支支吾吾的叫喊著:“這是不是就是那個?那個那個……”
“熒光海。”
“啊對對對!熒光海!怎么形成的來著?”
“生物發光,海中的某種藻類增多導致的,多為甲藻類,例如夜光蟲。”
“啊對對對!”
張酸奶連連點頭稱是,假裝自己也知道、只是一下沒想起來的樣子,并偷瞥一眼他們——
很好,他們都沒看出來。
“哈哈!”
張酸奶興奮的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大海中扔出去。
“嘭……”
漆黑的海面上綻放出一個淺藍色的熒光淺坑,海水晃蕩之間,又漸漸熄滅下去。
陳舒見狀也撿了一塊扁平的石頭,斜著甩出去,石頭立馬在海面上打起了水漂,每一次與海面接觸,受到驚擾的單細胞生物都發出亮光,勾勒出水坑的形狀,一直連成一條線,通向遠方。
寧清在旁邊看著他們。
這是一個難忘的夜。
……
正月三十,風平浪靜。
三人一同坐上木船。
陳舒啟動了木船的主動力符文組,船緩緩離開海岸,駛向東南方。
大海十分平靜,一路都很平靜。
張酸奶覺得好玩,從陳舒手中要過了木船的操縱權,于是陳舒便來到了船頭,認真觀察起前方情況,清清則坐在船的中間位置閉目養神,只船頭的陳舒和船尾的張酸奶偶爾說幾句話。
遠方的“雷暴云”緩緩接近。
越是靠近,眾人便越發感到它的龐大,是一種讓人窒息的龐大。
這團“雷暴云”下抵海面,上延至難以觸及的蒼穹,似是由厚重的迷霧構成。寬度就不用說了,幾人在荒島上時它便綿延至左右視線的盡頭,此番靠近之后,更是看不到邊。
幾人離它越來越近。
“慢點。”
“好嘞!”
木船緩緩減速。
此時“雷暴云”仿佛就在他們面前,仰頭望不到邊,左右亦沒有盡頭,它也沒有分明的界線,就像頭頂的白云抵近了其實也只是霧氣一樣,面前這層看不穿的霧亦是如此,他們的前方只有淡淡的水霧,可就是這淡淡的水霧,卻構成了這么一堵屏障。
陳舒細細感應,逐漸屏住了呼吸。
這層迷霧中的靈力仿佛身下的大海,溫柔之下蘊藏著無盡的力量,近在咫尺又廣袤無邊,包容萬物卻在直視時讓人不由窒息,甚至讓他有了在玉靈神殿中與神靈對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