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縣城很小很破舊,面積還沒前世的一個鄉(xiāng)鎮(zhèn)大。
最繁華的地段就是一條不到三百米的街道,集合了城內(nèi)所有的飯館、商鋪、作坊、客棧。
關(guān)鍵是城防很差,城墻也只有不到五米高,底部是磚石上半部是泥土加木頭堆疊而成。
用來防賊還行,真遇到大軍進攻幾乎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所以,雖然俚人沒有攻城只是派人把門堵住,城內(nèi)也是人心惶惶,縣令武叔儒急的連飯都吃不下去。
就在他急的團團轉(zhuǎn)的時候,下人來報縣主簿求見。
他親自迎了出去,一見面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吳主簿,寧槐怎么說?”
吳儀搖頭嘆了口氣道:“寧槐的態(tài)度很堅決,必須把殺人兇手交給他處置。”
武叔儒道:“蔡縣尉不是已經(jīng)把兇手交出去了嗎。”
吳儀心中鄙夷他的無恥,嘴上回道:“俚人又不是傻子,蔡縣尉隨便找了個囚犯拉去頂罪能瞞得住誰?”
武叔儒皺眉道:“以往不都是隨便找個囚犯就過去了嗎?”
吳儀忍不住加重了語氣:“那也要看死的是誰,這次被殺的可是寧槐的女婿,能一樣嗎?”
“蔡縣尉動輒殺人,還縱容家人殺人,不加以約束早晚會出問題。這下倒好,出去打獵就把人家女婿給射死了,換成誰能忍?”
“什么,寧槐的女婿被射死了?”武叔儒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嚴重,驚慌:“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吳儀忍不住道:“此事乃蔡縣尉家的大郎所為,不若讓他出面道歉在賠償一些財物。我想寧槐……”
還沒等他說完就被武叔儒打斷:“荒謬,蔡縣尉乃朝廷命官,給俚人道歉朝廷的顏面還要不要了?”
“吳主簿,你家是晉安大戶和俚人多有往來,俚人都會賣你的面子。”
“你再去找寧槐談一談,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多給他們一點錢財。”
吳儀心中更怒,他家世居晉安縣也算是詩書傳家,所以每代都有人在衙門做事。
武叔儒和縣尉蔡群都是從北方貶謫的官員,但他們到了晉安之后對吳家很是鄙夷視為土鱉。
吳家和周圍的俚人部落多有往來,甚至還有通婚,這件事情沒少被他們拿來取笑。
武叔儒是縣令蔡群是縣尉,他們兩個聯(lián)手吳儀也沒有辦法,敢怒不敢言。
現(xiàn)在他還拿吳家和俚人關(guān)系好說事兒,吳儀豈能不怒,語氣都變的生硬起來:
“武明廷過譽了,我吳家上下不過二十口人地不過兩頃,算哪門子大戶。”
“倒是您堂堂縣令掌一縣生民,蔡縣尉手握數(shù)百精兵,你們才是我晉安縣的天。”
“蔡縣尉更是生殺予奪,既然他如此英勇何不率軍正面和寧槐打一場,揚我大晉天威。”
“若他愿意出手,區(qū)區(qū)俚人還不是手到擒來,到時不但危機解除整個晉安縣的俚人也將會對您敬畏有加……”
“砰。”武叔儒一巴掌拍在案幾上,怒道:“放肆,誰給你的膽子這樣和我說話?信不信我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吳儀見事已至此也豁出去了,冷笑一聲道:“悉隨尊便,我家中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告辭。”
說完起身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武叔儒更怒了,喝道:“誰讓你走的,回來。”
吳儀根本就不理他,徑直走出衙門。
這下武叔儒徹底慌了神,想上去賠罪可又拉不下這張臉。
等他猶豫再三好不容易想通正要挽回的時候,哪還有吳儀的身影。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咬牙切齒的道:“好,好,好呀,想造反了。來人,叫蔡群滾來見我。”
且說吳儀離開衙門之后漸漸冷靜下來,對剛才的沖動很是后悔。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