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是小女冼蕓,這是犬子冼勁。”
文易早有預料,并不覺得奇怪,但對冼蕓卻非常客氣。
如果他研究過廣州冼氏的歷史就不會這么淡定了。
冼蕙和冼蕓歷史上并無記載,但冼勁是廣州冼氏族譜可以追溯到的最古老的祖先,被視為廣州冼氏之祖。
后來的冼夫人、馮盎都是他的后人。
當然,并不是說冼氏真正的起源就是他,翻閱歷史可以追溯到漢朝初期。只是中間族譜出現了斷層,就沒有計算在內。
俚人男尊女卑以女子為首領,自秦漢時期就是如此,而冼氏從趙陀時期開始就是俚人大酋長,也一直傳承到現在。
冼蕙并不是俚人大酋長的夫人,而是她本人就是大酋長。
冼蕓很可能就是未來的大酋長,相當于是太子,所以文易才會對她這么客氣。
一行人來到文易在晉安縣城的住處——他之前在這里的那處院子一直保留著。
里面的擺設之類的都沒有變動和之前一樣,盡管一年多沒來他一點陌生感都沒有。
分主賓坐好之后,兩人又開始不著邊際的閑聊起來。
東拉西扯的了半天都確定對方不是省油燈的,想在語言上占便宜不太現實,所以雙方就有意的把話題往正事上引導。
“文郎君寫的防疫手冊活人無數,嶺南數十萬俚人都因此受益,我代表俚人向你表示感謝。”冼蕙起身朝他行了大禮道。
文易坦然受了這一禮才說道:“冼夫人太客氣了,我現在也是嶺南人……往前數幾百年漢俚本就是一家,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漢俚本就是一家嗎?”冼夫人眼睛一亮,道:“如果是他人說這句話我必然不信,但文郎君說我信。”
“從知道防疫手冊開始我就一直在打探你的情況,得知晉安縣漢人和俚人使用同一戶籍,享受同樣的待遇時我就知道。”
“文郎君是真正性情高潔、胸懷寬廣之人,現在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文易道:“冼夫人客氣了,你們冼氏世代治理嶺南,使之不脫離朝廷統治,也居功至偉。”
冼蕙苦澀的道:“文郎君是懂我冼氏之人,只可惜朝中諸公并不做此想,甚至中原百姓對我冼氏和俚人也多有偏見……”
文易心中一動,故作關切的道:“哦?難道朝中諸公敢屈待冼氏不成?”
冼蕙搖搖頭,道:“算了,這些骯臟事就不說了,免得污了你的耳朵。實不相瞞,我找文郎君實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