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烽煙
文易已經不是第一次寫書了,之前編寫過防疫手冊、華夏文明、華夏簡史、數學、語文、格物等書籍。
還和謝道韞一起寫了《論語正義》,對其他的經典的注釋也提出了許多意見甚至畫出框架。
但那些書要么是工具書,要么只是按照前世專家的解讀照貓畫虎,算是新瓶裝舊酒。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沒有寫過任何一本完整闡述自己思想的書籍。
他雖然廢除了苛捐雜稅,取消了人頭稅,還限制富人的財富,抑制財富兼并,搞官紳一體納糧一體當差。
搞出了學政體系,科舉,搞出了醫療體系……
可這些東西都只是皮,是達成某個目標的方法。
而他要達成什么目的?為什么要達成這個目的?為什么用這種方法來達成這個目的?
這些東西都沒有說。
說的簡單點就是,這些東西背后缺少一套完整的理論基礎。
大家或許能體會到這個‘工具’好用,卻不知道為什么好用,更不知道出問題了怎么‘修理’。
只能把責任推給昏君奸臣,認為天下治理的不好是君不明、臣不清,然后守著祖宗之法在原地打轉。
在唐國依然有很多人對這些政策持懷疑態度,只是因為文易的強勢他們不敢反對。
而且用這些方法確實讓唐國變的更強大,他們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嚴格說起來,大多數人到現在都還稀里糊涂的。
整個唐國,除了甘憲能稍微理解他的一些想法之外,實際上其他人依然是老舊思想。
這也是為什么他問馬亦白當皇帝之后做什么,馬亦白無法回答的原因。
用這個問題去問其他人,得到的答案也不會有什么本質區別。
這些年甘憲除了完善司法體系,基本上把所有剩余時間都用在了參悟他的想法上,試圖找出其中的關聯。
只是可惜,受限于時代他始終未能抓住核心。
文易很清楚問題出在哪,之前唐國剛剛建立百廢待興,他沒那個功夫搞這些。
只能先把新政搞出來推行,等國祚穩固了再回過頭把理論體系整理出來。
還有一個原因是成套的理論體系不是這么好寫的。
就某個問題發表意見,大家都能說的頭頭是道,難就難在要串聯在一起成為體系,即便他有前世的知識也很難。
還要考慮時代問題,寫的太超前了別人理解不了,甚至可能會引起更大的混亂,寫的膚淺了沒有意義。
既要把自己的思想表達出來,還要能讓這個時代的人接受理解,難上加難。
這些年他一直在思考該如何寫這本書,越思考他就越覺得自己的知識淺薄。
所以私下也一直在研究先賢的經典,體會他們的思想。
這也是為什么他敢寫論語正義,敢對其他經典的注釋提意見畫框架的原因,他是真的研究過。
有時候他自己都驚訝,上輩子讀書那會兒他要是有這勁頭,不說博士生,985211的研究生應該沒問題。
經過這些年的研究,他也確實有了巨大的進步,這會兒就算是把竹林七賢復活他也能上去辯論幾嘴。
最關鍵的是,他終于找到了那條‘線’,那條把所有想法和觀點串聯在一起的‘線’。
所以他決定著手編寫真正意義上屬于自己的第一本書,把自己的想法完整的展示給大家看,培養自己需要的人才。
不過他并沒有聲張,平時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只是把空余時間抽出來寫書。
慢慢的他開始把更多的權利下放給內閣,減少露面的時間。
一方面是抽出更多時間寫書,另一方面想看看自己打造的這個內閣到底如何。
前面